“项梁战败!”
怎么可能?围在英布旁边的众人脸上既有担忧又有欣喜之色,英布话音刚落下便一时沉默着,目光落在英布身上,等待他的决定。
董县令听到后,摇摇头毫不畏惧地站出来劝诫说:“将军此举不可。您身为楚军部将,岂能见主帅处于危险而不去救援!”
英布偏过头看着这位神情极为认真的董儒生,无所谓地笑了笑问道:“本君该去帮助项梁?现在或许来不及了。”
“那更该去救援!”董县令犹豫了下,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本君在这里驻守而不去可能使楚军大部覆没。不过本君过去,谁来抵御袭击的秦军。你可知道假如单父到彭城将被秦军如同这次一样,又该如何?本君不能冒着这种极大的风险。”英布找了一个比较合理的借口,冷静地对着这位县令说道,又在安抚众将士的心。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季布将军即将前去了,就足够了。”英布喝止住董县令准备反驳,叫来亲卫将此人带下去好生看管。
陈平见董县令被带下去,低声说道:“项梁战败,将使反秦大业陷入低谷?主公值得吗?”
英布想起之前的遭遇和项梁的轨迹,沉默地说了句:“值得!”转身离去准备单父城池防御。心中添了句:他的死才能让两个人真正走上这大时代的舞台。
弯曲的道路上十里火把长龙,项梁大军正在赶夜路。最近风头正劲、颔起下蓄一撮胡须的吴臣骑着马匹,伴着元帅项梁身边,看着赤色如火的犀皮衣,头戴华丽的胄帽,满脸筹措满志,又回头看到疲惫麻木的士卒,心中一沉。
抱拳道:“元帅!不能再追击了!连续几日追击众将士已经疲惫不堪了,况且元帅您看秦军似乎有些奇怪!”
听到吴臣的话,勒住骏马,项梁喝止住行进的大军,想了想这几日来秦军逃窜好无章法,怎么会奇怪?
“虽然将士疲惫,但此次章邯大军狼狈西逃,何来奇怪之说?先让将士们休息会,吩咐下去:拿出干粮和水饮用!至于吴校尉多虑了!”摆摆手说道,取出皮囊喝水。
“不对!元帅,秦军四处丢弃的兵器和辎重,看似散乱,但却是些沉重繁琐之物,而且观察到这些兵器皆是陈旧,多有缺口,上好的武器少之又少,怕是秦将章邯设了计策,引诱我等。”吴臣着急出声说道。
身边的恒楚脸色突变,立即侧头向项梁劝阻道:“主公,臣公子说的不错!章邯定然有什么诡计,要知道秦军虽然被打败,但是秦军尚有十万,怎么会轻易撤军?”
项梁思索了一会儿,眼睛来回转动,有些捉摸不定。遥看不远处就是定陶县了,暗中朦胧亮光都可以看得清楚,只不过恒楚和吴臣说的极为有道理。
“撤军!先退军三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