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目轻蔑的看了眼洪秀全,“难怪那老道士说你虚胖,可惜了你这幅身板。”
罗宏俊好奇一看,只见洪秀全胯下一片湿润,更隐隐传来一阵腥臊之气……感情这位人高马大的车把式已经被吓尿了裤子。
罗宏俊心底一阵叹息:我没反抗,那是我身子单薄,你算怎么回事?人老实是一回事,但都到了这个份上,你不拼一次,对得起你那副身板吗?
那头目又看向罗宏俊,“你倒是和那老道士说的一模一样,到现在竟然一个字都没说。”
罗宏俊哪里是不说话?分明是吓得不知说什么了。刚才见死了人,自己的腿肚子还在打颤呢。
现在头目问话,罗宏俊勉强镇定下来,“死到临头,至少得让我们知道是谁要杀我吧?”
这算是废话了,虽然知道是老道士要害自己,但能拖一时是一时,穿越者都有光环啊,万一有奇迹发生呢。
那头目一笑,“就算你现在想死,我也不能让你死。金主说了,要亲眼看着你们死才放心。”
那头目拿了褡裢,高声喊道,“我赵双刀今天也不是有心打扰乡亲们,实在是有金主点名要这几个人的脑袋,没办法的事。这锭银子乡亲们收着,替我把这家人埋了。”
赵双刀从褡裢里摸出一锭银子就丢在了老农家的门口——尽管周围只有土匪、没有村民,但赵双刀知道,那些躲在屋子里的村民一定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看来,就算是土匪,也不全是丧尽天良的人,至少这位还知道给人安葬费呢……
电视剧上土匪总有什么囚车装人,那压根就是鬼话!土匪讲的就是来无影去无踪,打劫还带着木头车?到底是土匪太猖狂,还是地方治安太差?还是说土匪怜香惜玉,专门备着木头车给花姑娘呆?反正这些土匪没木头车,甚至也没用绳子捆手拴在马后面,而是直接把二人捆了横搭在马上就跑了。
罗宏俊还想着观察沿路情况,结果这一路颠颠的过来,待马停下,已是晕头转向,哪里还知道什么东南西北?稍稍恢复理智的时候,自己和洪秀全已经是在地牢里了。
洪秀全虽然是车把式,但这一路上颠簸下来,早已将晚上的吃食全部吐了出来,甚至已经口吐白沫。两眼虚晃着,直勾勾的看着牢顶,连声音都有些飘,“二哥,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看着这位晕头转向的车把式,罗宏俊好一阵无语,“那些土匪明显是冲着我和陈兴来的,你刚才为什么不说他们抓错人了?”
就在罗宏俊说话时候,牢门外咯噔一声,接着就是地牢大门被打开。
却是赵双刀和几个土匪簇拥着一个老道士走了进来。
这老道身着道服冠巾,鬓发灰白,放在其他名家道观里,也是得道高人模样,可现在,却是和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土匪窝在一起。
罗宏俊不认识这个道士,但这个道士认识罗宏俊,那道士看了眼地牢里的两个人,旋即大叫起来,“怎么搞的,抓错人了!”
赵双刀闻言一惊,旋即看向身后的一个土匪,“王二,怎么回事?”
当初进屋杀了老农的那个土匪赫然就在赵双刀身后,闻言立刻站了出来,一手指着牢房里的罗宏俊、洪秀全,一边解释,“没错啊,一个瘦子,一个胖子,这俩人啊。”
那老道闻言,满是皱纹的脸上立刻出现一丝愠色,一手高高举起,接着一掌就打了下去。
这老道看似垂暮,天知道那巴掌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罗宏俊甚至清晰的看到半空中划过的牙齿!
王二被老道这一巴掌打得原地转了个圈,口鼻溢血,一脸惊恐的看着老道。算起来,今天这个王二已经两次满脸是血了,只前一次是那老农的血,现在却是他自己的血。
老道指着牢里的洪秀全,对着王二喝道,“胖和壮分不清?你的眼睛瞎了!”
声音尖锐,要不是看着老道长着胡子,罗宏俊甚至怀疑这老道是不是个太监。
王二闻言也回过神来,却是恶狠狠的盯着牢里的罗宏俊道,“你!说!那个陈兴到哪里去了!”
只罗宏俊完全没有理会王二的意思,却是看向那个老道,“我和你有仇?”
那老道没想到罗宏俊竟会问这些话,“没有。”说着,一甩手中的拂尘,“但你应该知道——有仇与否,并不是杀人的必要条件。”
罗宏俊;“陶仲文和蓝田玉派你来的?”
老道闻言双目一凛,“天师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你问的太多了。”
罗宏俊嬉笑一声,“既是朝天观道人,享朝廷供奉,你现在却和这些土匪搅合一起,你对得起你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吗?”
一听这话,赵双刀倒是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其他土匪,个个变得神情激愤,恨不得立刻冲上来砍了罗宏俊。
听到这话,老道却是松了心神,“亏天师还以为你有几分才智,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问这个?到底是年轻人啊。”
老道上前一步,弹了弹道袍衣角,“没错,他们是黑,我是白,但天下哪有纯黑纯白的东西?偶尔合作……依我看,那也无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