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抓了人,但陈兴、罗宏俊知道,林光远绝对是王培中拉出来抵命的。大张旗鼓而来,最后却灰溜溜的走,这让陈兴心底不免有些憋屈。
倒是赵双刀问陈兴要了卢俊给的鞭子。
陈兴:“鞭子都这样了,要了什么用啊,回头我送你个新的。”
这鞭子是赵双刀当初扔给王培中的那条,只赵双刀却是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因而再三要求,还是要了回去。
关于指证林光远杀害普宝儿的证人也已经带了县衙,姓沈名牛,乃是城西一卖豆腐的。
尽管知道这沈牛做的是伪证,可陈兴也不能不审,因而回了县衙第一件事就是审这个沈牛。
“各位兄弟先不急,我已经让人去买席面了,等会儿直接送到县衙来。”说着,陈兴便歪头看向沈牛,“沈牛?”
沈牛闻言身子一颤,哆哆嗦嗦的抬头,“是……小人就是沈牛……”
这沈牛看模样莫约五十出头,看上去老实巴交,陈兴也有些纳闷,一手摸着下巴,“我说,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会做伪证的人呐,怎么就……”
陈兴话未说完,沈牛已是磕头如捣蒜,“大人……小、小人没有啊……”
瞧着这怂包样,陈兴更是皱眉,“你是没看到林光远杀人呢,还是没做伪证呐?”
沈牛哭丧着脸,眉毛、嘴鼻恰成一个囧字,“小人没做伪证啊。小人十天前晚上,在城南破庙,亲眼看到林光远杀的普宝儿!大人要是不信,可以让人去看啊……”
说来也奇怪,这个沈牛说别的话时停停顿顿,可说这句话时,却是顺溜无比。
陈兴闻言不悦道,“这还要你说?本官早就派人去了!”说着,陈兴一拍桌子,“林光远和普宝儿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杀普宝儿?告诉你,作伪证可是要吃官司的!”
“小民怎么知道林光远为什么要杀人呐……这问题您该问林光远啊……”沈牛那满是皱纹脸已经落下泪来,“小人只是把那天晚上看到的事情说出来,怎么就成了作伪证啊……”
就在这时,罗宏俊却道,“本官好像在哪看到过你的名字……对了,是普凌的案子!本官在案卷里看到过你的名字,你也是个证人。”
罗宏俊离开座位,绕着沈牛缓缓踱步,“你是卖豆腐的,王培中可是余杭第一大户,你们这身份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啊,怎么牵扯到的王培中的案子都有你?”
“这个……”
其实这个问题不难答,凑巧两个字就能糊弄,可沈牛偏偏就僵在原地,哆哆嗦嗦,硬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眼看沈牛脸上的汗流的跟水似的,罗宏俊心底冷笑一声,却是继续道,“既然见到林光远行凶,为什么当时,或者第二天不报案,反而后来跑到王培中那告密去了?”
一听这问题,沈牛立刻道,“小人天生胆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不是看到王大爷高额悬赏的份上,小人也不会去告密。”
沈牛话音刚落,罗宏俊立刻吼道,“刚才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怎么这些问题说的这么顺!”
沈牛脸色大变,却是一个激灵,直接瘫倒在地!
眼看沈牛晕倒,陈兴立刻道,“怎么回事?”
赵双刀上前扒开沈牛的眼皮,又试了试鼻息,道,“没事,估计是被吓晕过去了。”
这时候,老李头也扶着腰到了二堂,“两位老爷,这个沈牛我知道,在余杭是出了名的胆小怕事,您怎么审起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