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如此一说,楚平不免诧异地问道:“你,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知晓在下的名姓?”
“既然楚兄问起,那在下也只好如实相告了。”此人双手抱拳,施礼道:“在下姓叶,单名一个锋字。”
“什么?你说你就是叶锋?”楚平十分震惊地说道。
“不错!在下正是叶锋。”叶锋干脆地回答道。
你道楚平听闻叶锋之名,为何会显得如此震惊?原来,叶锋其人在江湖上还是颇有名气的。叶锋来自苗疆,乃是苗疆一带赫赫有名的,“夺命刀客”金风道人的得意弟子,使得一手好刀法。叶锋虽有一颗侠义之心,怎奈为人太过心狠手毒,死在他刀下的人,那是数不胜数,不过叶锋所杀之人,均是一些心术不正、为非作恶的歹人,他从未杀害过一个良善之辈。
却说楚平听到叶锋的回答之后,不由得笑了笑,说道:“哎呀!常听人言‘夺命阎罗’叶锋,一向嫉恶如仇,见到为非作恶之人,无论其人所做恶事之大小如何,定然一刀杀之,今日一见,方知此言并非虚传呀!”
叶锋摆了摆手,笑道:“楚兄言重了,在下向来秉持的就是‘遇恶必除,除恶务尽’的原则,如果恶人不除,那么好人又岂有活路呢?不过在下又不是什么刽子手,又怎会愿意杀人的呢?实在是被势所逼,迫不得已而为之呀!”
楚平说道:“话虽如此,然而在下还是觉得,叶兄你有些杀戮过重了。在下想劝告叶兄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呐!对于那些大奸大恶、十恶不赦之徒,一刀杀之倒也没什么。可是对于那些因一时不慎,犯下点小是小非的人,希望叶兄你还是对他们网开一面,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又有何妨呢?毕竟妄杀生灵,有违天道哇!”
听闻楚平此言,叶锋低头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也罢!既然是楚兄你好言相劝,那么在下日后行走江湖,自当收敛些就是了。楚兄,如今此处事情已了,实在不宜久留,在下就此告辞了,你我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二人各自奔着不同的方向离开了牛家庄。二人才刚离开没多久,却有几个小蟊贼打此路过,见到寇府门院大开,不免心生歹念,准备偷偷溜进去偷点儿值钱的东西,刚跨进院子里,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脚,低头一瞧,发现竟然是一具尸体,其中有几个胆小的贼人,登时被吓了个胆裂魂飞,连忙掉头逃走了,却也有三四个胆大的贼人,根本不顾及这些,偷偷地溜进屋子里,翻箱倒柜的胡乱翻找起来……
待至第二天上午时分,寇府的门前,被前来瞧热闹的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见到眼前这番惨不忍睹的景象,有哀叹抱怨的,也有暗自发笑的。在寇府做工的这些丫环仆人的家属闻听此讯,顿觉震惊不已,纷纷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见到自己亲人的尸体后,立马扑上前去哀号不已,痛哭怒骂之声不绝于耳。鹤桐县衙接到报案后,连忙派出数名衙役来到现场查探案情,经过一番走访与勘察,得出的结论竟然是山贼入室劫财杀人。不过,其中一位名叫葛雄的捕快,却看出了些端倪,他发现这些人均死于同一人手中,而且皆是一刀毙命。他根据死者伤口形成的状况做出推断,杀人者刀速极快,武功极高,绝非一般的山贼可以做到的,他怀疑杀人者乃是江湖中人。正当葛雄打算将自己的发现与看法,告知给捕头大人知晓,却不料,被县衙捕头给劈头盖脸地数落了一顿,葛雄无奈,只得稍作忍耐,准备返回县衙后告知给县令大人知晓。怎奈回到县衙之后,县令大人却毅然决然地肯定了县衙捕头的说法,当堂做出结案陈辞,认定这就是一起山贼入室劫财杀人案。葛雄认为县令大人如此做法太过草率,正欲据理力争,却不料被县太爷给下令逐出了县衙,葛雄无可奈何,只得愤愤不平地回家去了。葛雄哪里知道,县令大人之所以这么做,却是有原因的:
原来,四更天时分,鹤桐县令夫妇二人仍然熟睡之际,却被“呯”地一声闷响给惊醒了,发现睡枕旁边,竟然莫名其妙地插了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吓得二人顿觉神魂俱冒,心惊胆寒。待稍微地稳定了心神,发现在刀柄处拴有一张卷成筒状的纸条,将其取下展了开来,发现纸条上面赫然写道:
“狗官不仁,暗中收取寇贼赠银,置韩家父女冤情于不顾,本该一刀杀之!念你乃是朝庭命官,平日里并无诸多劣迹,姑且饶之。劝你从今尔后,务必要勒政爱民,善待百姓!如若仍不知悔改,有朝一日,山中野人定会提刀前来取你狗命。切记!切记!”
看罢,鹤桐县令登时被惊出一身冷汗来,颇为震惊地叹道:“天吶!想不到此人不但知晓了我的秘密,竟然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县衙里来掷刀留书,看来此人定然是一位颇有手段的能人呐!”
县令夫人冲他责难道:“哎呦,我说老爷呦,当初我是怎么说你来着的,说不让你收那寇家的银子,更不要你干这种昧良心的事情,可你偏偏就是不听呀!这下可好了,终于让这冤家给找上门来了罢!幸亏人家只是把刀给插在了枕头上,这万一要是插在你的脖子上,那你岂不就已经死掉了吗?所以我说老爷呀,从今以后,你可莫要再做这等昧良心的事情啦!”鹤桐县令连连点头称是。当他接到寇家被灭门的案子之后,便早已明了此案定是那位掷刀留书人所为,为了保住自家性命,更为了避免自己的糗事被人知晓,他也只好草草结案了。
且说这天下午,楚平来到了鹤桐县城,听闻到有关寇家灭门之案的结案经过,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哎呀!真是想不到呀,身为堂堂一县之长,办起事情来竟如此地儿戏,看来这鹤桐县令,不仅是一个不仁不义的昏官,而且还是一个昏聩无能的庸官呀!真是可悲啊!”叹罢,转身离开了鹤桐县城。
走出不过三十几里路,来到一座山口前,突然从路旁闪出一位手持钢刀,以黑巾遮面的黑衣人来,挡住了去路。此人将刀一横,朝着楚平高声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山前过,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不,管杀不管埋!”
不知此人究竟是谁,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