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楚平来到景州府地面,遇到一群人拦路打劫,细瞧之下,见到他们不像是贼寇的样子,那人顿觉又惊又羞,跪地作揖道:“大侠果真是好眼力!不错!其实我等皆不是什么流氓草寇,更不是什么强盗山贼的,我等俱是老实巴交的庄户人家。
只因我们景州一带,今年发生了蝗灾,导致庄稼颗粒无收,而那些官老爷们,却又对我们这些穷老百姓的死活,根本就是不管不顾的,我等迫于无奈,为了求条活路,所以才会纠结在一起,打算打劫些钱财,也好买些米粮,糊口度日啊!
不曾想,今日却遇到了大侠你这等有真能为的人,求求大侠念在我等也是迫不得已的份上,就放过我们罢!”
听他如此一说,回过头来,又仔细地瞧了瞧其余几个人,见到他们个个都是面黄肌瘦的,又见到他们的眼中,泛起了晶莹的泪花,模样甚是堪怜,楚平不免动了恻隐之心,插住宝剑,取过包袱,从包袱里掏出钱袋子来递到那人的手中,说道:“这位老兄,我这里有四百余两的银子,劳烦你拿去分给大家,你们各自去买些米粮回家,安心度日去罢!我向你们保证,不出一个月,我一定会让景州府衙开仓放粮,周济你们的。”
此人激动不已,眼泛泪花,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楚平递过来的银子,激动地颤声道:“多谢大侠的大恩大德!多谢啦!”
其余几人自然也是千恩万谢的,无不感念楚平的恩德。一番感激过后,一齐动身,返回家乡去了。
待众人离去,楚平心中感触颇多,眉头紧锁,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咳!真是可怜呐!可怜了这些朴实的农民,遭遇了蝗灾不说,偏偏又遇到这等不仁不义的狗官,竟然丝毫不顾及老百姓的死活,真是可恶至极!”攥得指骨咯咯直作响。
水伶玉悄悄地走了过来,说道:“楚平哥,我知道你生有一副悲天悯人的侠义情怀,可是你又怎可如此轻易地,向他们做出承诺来呢?万一到时候,你无法办得到,那岂不会有损自己的名声吗?”
楚平望了眼水伶玉,眉头稍展,微微一笑,说道:“伶玉,眼下可不是顾及自己名声的时候,而是应该想方设法地,解救这一方百姓的苦难,这才是最要紧的。
我素来知道,当今天子,乃是一位难得一见的贤主明君,他绝对不会坐视景州百姓受苦受难而不管不顾的,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肯定是某些不肖的官员,从中作梗舞敝,甚至想借此大发横财。既然我遇到了此等不平之事,又岂能坐视不管呢?如此,岂不违背了侠之大义了吗?”
水伶玉虽是佩服不已,怎奈却仍有些顾虑与担忧,说道:“楚平哥,我知道此事你是非管不可的了,可是,这毕竟是官家事务,你虽有绝技在身,可你毕竟不是什么官家公职人员,无职无权的,你说你又如何能够管得了呢?到头来,岂不是平白地招惹一身的麻烦吗?”
楚平摆了摆手,说道:“伶玉,此言差矣!正所谓天下人管天下事,既遇有不平之事发生,自然应当竭尽全力地去解决它,而并不是一味地选择逃避。如果真是那样子的话,这天下间,岂不是会有更多地人受苦受难了吗?”
水伶玉见劝不动他,只得点点头说道:“楚平哥,既然你决定了非管不可,那我一定会竭力地支持你的。只不过,你行事之时,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呐!毕竟与官家打交道,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楚平眉头稍展,微微地笑了笑,凑到水伶玉的跟前,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笑道:“伶玉,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与支持,请你放心,此番与官家打交道,我一定会多加小心的。”
水伶玉点了点头,笑道:“嗯!那就好!楚平哥,时候也不早了,我看咱还是赶紧地进城去,找家客栈落脚吧?”
“嗯!好的!走罢!”二人携手揽腕,踏进了景州城。
工夫不大,来到了一家“仙客来”客栈门首前,进入到客店里面。见有客人来到,跑堂官笑脸相迎,打招呼道:“呦!欢迎二位客官来到我们仙客来客栈,不知二位是打尖呀,还是住店啊?”
楚平说道:“小二,如今天色不早了,我二人当然是住店了。劳烦小二哥,为我们选两间上好的客房,记住,这位女客官的房间,一定要布置地安静幽雅些,至于这银钱嘛,我是绝对不会短缺于你的。”
跑堂官听罢,眉开眼笑,点头哈腰地笑道:“嗳!好的,客官!既然如此,二位客官,请随我楼上请罢!”
楚平、水伶玉二人跟随跑堂官一起上了楼,水伶玉悄悄地凑到楚平的耳边,轻声地说道:“楚平哥,刚才你不是已经把银子,全都给了那些假扮的贼人了吗?如今咱哪儿还有银钱,能住得起这样的好房间呀?”
楚平笑了笑,轻声地说道:“伶玉,你就放心好了,其实我的包袱里,还有一张一千两的、和一张八百两的银票呢,有了这些,难道咱还怕住不起店了吗?”
水伶玉听罢,顿觉惊喜万分,轻声笑道:“天呐!楚平哥,想不到你还真是一位大财主呐!我水伶玉长到这么大,却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一千两银票是长成什么样子的呢!”
楚平略显得意地笑了笑,说道:“这个好办,等一会儿进到房间里,我叫你亲眼见一见不就成啦!”
水伶玉点了点头,轻声笑道:“嗯!好呀!我水伶玉,今天终于可以开开眼界了!”
跑堂官带领二人来到楼上,挑选好了两间客房,转身下楼,替他二人预备饭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