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梓言的关系,俩人恰好能在二楼得一处包厢。房内一张檀木制成的方桌,依稀可见什么雕琢细致的纹路,桌上摆着暖玉制成的茶壶、茶杯,入手圆润,沉香茶盘,明珠为灯,处处透露着奢华,却没有一丝奢靡之气,安乐对此处极为满意,怪不得母皇对春江夜一直赞不绝口,看来确实有出彩之处。
“梓言,你可真厉害,连今天的贵宾席都可以拿到。”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今天恰好是春江夜一年一度的万夜节,当天表演的节目都是别出心裁,让人耳目一新的新节目,且会有许多姑娘竞价被赎出,所以每年都会有许多人慕名而来,目睹这一场盛会。虽然春江夜在全国分布很广,但物以稀为贵,仍是一座难求。本来安乐打算说明自己身份蹭进来的,没想到他们看到梓言就直接迎了进来……
安乐看向梓言的目光不由有些玩味,看来她猜得没错,这厮果然是个多情的。
梓言并不知道安乐的想法,只是笑着说:“所有的春江夜都是你家的,羡慕我做什么,不还是给你家掏金珠。”
安乐不置可否,算是承认了这句话,说起义父的经商头脑……真是无人能敌的。
说话间,潺潺的音乐声响起,预示着今天的节目正式开始。
安乐很快就被吸引了目光,也不再搭理梓言,一双眼睛恨不得粘在台上的美人身上。
其实每年的节目无非是歌舞,乐器罢了,想要推陈出新,无非是舞蹈排的新一些,唱词编的美一些,只不过每年都是新出的歌词,舞步,乐谱,才使那么多人趋之若鹜罢了。
虽然安乐自小赏过的歌舞也不少,虽是不通音律,但至少也能品鉴一二,今晚的歌舞确实出彩,连她这般挑剔的人也挑不出下面的歌舞有什么毛病。除了说好看好听,其他的赞美语言都显得多余。
表演时而清新雅致,如雨后初绽的新荷时而婉转缠绵,如绵绵不绝的细雨时而热烈妖娆,如浓烈醇香的美酒时而磅礴大气,如金戈铁马般肆意……
所有的节目虽有相似之处,却没有一个韵味及内涵相同,有诉说离愁的相思,有初遇情人的喜悦,有春来踏青的愉悦……
怪不得,春江夜如此出名,确实有过人之处。
时间飞逝,酒酣人醉……
突然,一楼的展台变得一片漆黑,一抹莹莹微光照在展台旁紫色的丝帐上。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因为他们知道压轴戏来了。
一抹玲珑身影便映在那唯一的一处光亮上,女子的窈窕身姿必现。她的头微微扬起,右手拇指与四指并拢,如孔雀一般形状。她整个人就如孔雀一般骄傲的屹立在舞台上。
随即幽美的旋律响起,她随着音乐舞动曼妙身姿,慢慢的,一点点的,如一只正在绽放的花朵,缓缓地舒展着它的花瓣,最后她的身体定格,双臂舒张,如一只预飞的鸟一般。突然,音乐骤快,她的节奏也随着音乐加快,舞步凌冽,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拂柳的枝条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慢慢地绽放自己的光彩。
有几盏暗黄色的灯笼不知从何处滑向舞台,一点点散发着温润的光芒,照在她的脸上,添了几分朦胧韵味。
甜甜的笑容始终荡漾在她的脸上,清雅如同夏日荷花,腰肢倩倩,风姿万千,妩媚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美得让人疑是误落凡尘的仙子。
音乐节奏越来越快,灯笼越来越多,照亮了整个舞台,她随着音乐不停旋转,轻踮脚尖,竟就这样在空中旋转起来,随着她的旋转,粉红色的花瓣从她的舞裙中纷纷飘落,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竟迷了人眼。与此同时,四位手捧莲花水晶盘的舞女袅娜多姿地走到舞台起舞。
她落在一位舞女的水晶盘上,竟就在那盘子上跳起舞来,她在盘上起伏进退,下腰轻提,旋转飘飞,就像仙女在万里长空中迎风而舞一样优美自如,台下一片静默之后却传来热烈的呼声。
听母皇讲过,古有赵飞燕身轻如燕,能在掌心起舞,而母皇学舞多年却永远达不到此等境界,却没想到她一介青楼女子竟有如此天分。安乐对她的兴趣不由更加浓厚。
此舞终于在那女子越舞越飘飘,随风扬袖旋舞,在欲乘风归去之态时落幕。
连时间都掌握地刚刚好,少一分则不足,多一分则太满,此时落幕便正是余韵绕梁之时,又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子。
安乐目光灼灼地看着正在谢幕的女子,突然说道:“我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