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奶奶家离他们家也就十几米的路程,何处爷爷死的早,是奶奶将大伯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奶奶终生未再嫁,自打大伯娶了媳妇,奶奶怕媳妇不乐意便主动给他们修了新房让他们一家出去住,她自己便独自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整日养养猪做做农活也算逍遥。
因着何处家修房子的缘故,他们家刚收的花生便交由他奶奶帮忙炕,因为奶奶年纪大了,所以大伯便招呼何处回去帮一帮奶奶,又因为怕他一个人没伴加之第二天又是周六放假我妈妈便让我也跟着一起去帮忙。
如此,本该坐在家里舒舒服服看动画片的我硬是被拉着去了何处的奶奶家。
何处的奶奶特别慈祥,以前每次我去她那儿她都会从蓝色围腰的口袋里抓出一大把晒干的红薯干给我,我可以随便在何处奶奶家玩耍打闹不像我奶奶稍微不顺她的心便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此时,奶奶正煮好猪草准备提着木桶去喂猪,瞧见我与何处来了,她开心的忙从围腰口袋里抓出一把南瓜籽儿递给我:“芳芳来啦,吃饭没?饿不饿?奶奶马上去煮饭?”
“奶奶,我们还不饿,我爸、妈让我来看看您,诺,我妈让我带来的。”何处将一盒豆奶粉放进屋内的四方大木桌上。
“是啊,奶奶,我来提”我将南瓜籽儿揣进自己的裤子荷包里连忙上前去帮奶奶提装着煮熟的猪草的木桶。
奶奶笑得乐开了花:“慢着点,慢着点”
这时一只小黄狗摇着尾巴从隔壁柴房奔了出来,奶声奶气的往我们脚上蹭,何处走上前夺过我手里的木桶便往里屋走,我蹲下去抱起小黄狗:“奶奶,这是哪里来的狗啊,真可爱。”
“是别人不要送的,你喜欢吗?喜欢你就抱回去养着。”
我一边抱着小黄狗一边扶奶奶,不是不想要,是我爸爸、妈妈一定不会同意的,毕竟,那会儿的我们家,连人都养不活何况是牲畜。
“叫什么名字呢?”我问奶奶。
奶奶笑笑:“狗能叫什么名字?”
“阿黄,叫阿黄吧,它好乖啊”我摸摸它,它竟撒娇的舔我的手。
夜里,奶奶在炕上铺上几层凉席,将花生平铺上凉席又将花生盖得严严实实,然后带着我们去柴房捡柴火。
正巧瞧见地坑里堆积的红薯,我开心的爬着楼梯下去捡起几个冲着正抱着木柴路过的奶奶喊道:“奶奶,一会儿我们可以烤这个吃吗?”
奶奶低头朝我慈祥笑道:“可以”
“我看你是来我奶奶家里骗吃骗喝的吧!快干活!”何处冲我嚷嚷。
我冲他吐吐舌头,瞧见阿黄在地坑周围冲我摇尾巴吱吱的叫着,我赶忙爬出地坑抱着阿黄与红薯便去炕头坐着。何处奶奶家炕花生的地方就修在坝子的左侧的瓦房里,正巧与房舍连接,中间镂空形成过道,炕头朝着过道,我们便可坐在过道内往外仰望星空。
等奶奶过来生好火,帮我们将红薯放火下的火灰里埋起又进屋去给我们抱来凉席与被褥。
“奶奶,今晚我与何草守着就好,您快回去睡吧。”
奶奶看看我:“明天不读书啊?”
“明天周六,不上课,正好我同何处要写作业,奶奶,您就进去休息,我会烧火,还有阿黄陪着呢!”此时的阿黄趴在我与何处的中间瞧着炕里烧灼正旺的柴火睡眼朦胧。
“那阿处,你瞧着点啊,要是困了就进来喊我,一会儿要记得翻面,免得把席子炕燃了。”
“放心吧奶奶,我看我爸做过,已经会了。”
如此,漆黑的夜空下,独留下我们二人一狗。
我倒是百无聊赖而何处已是翻出书包里的书本开始做起了作业。
这般的秋季有些犯冷,我打了个寒颤裹紧了被褥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