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极是细微,核桃并无察觉,花千树却是耳力过人,立即扭脸一声轻斥:“谁?”
屋顶之上,一人盘膝而坐,手中轻摇一把白玉骨扇,将白衣墨发摇得翩然飞起,格外风骚。
被花千树发现了踪迹,竟然也不躲不藏,干脆落落大方地一跃而下,带着一股花香之气。
“铁杵磨成绣花针,也轮不到他,堂堂七皇叔,竟然也有被嫌弃的时候。若是被那面瘫脸听到,估计要抽筋了。”
核桃一见来人,竟然“噗通”就跪在地上磕头:“奴婢参见凤世子。”
凤世子?
花千树眯着眼睛上下打量那人一眼,剑眉凤目,丹唇粉面,正是男生女相,玉树临风,一身风流妖娆。
这张妖艳得不像个男人的脸,花千树认识,镇国侯府世子凤楚狂。
前世里,她被夜放囚禁在青玉阁,他曾经夜半偷了岸边小舟,潜入阁中偷窥她的样貌。用那柄玉骨扇轻佻地挑起自己的下巴,一副吊儿郎当的轻浮世子哥的口气:“难怪夜放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我这小心肝都好像被驴踢了一脚,砰砰地颤。”
话没有来得及说完,他的心口就被夜放踢了一脚。整个人腾空而起,直接落入湖水里,溅起了老大的水花。
他扑腾着大骂夜放小气。
夜放并未与他怎样计较,也没说要剜了他的眼睛。
可见,两个人应当私交不错。
只是这半夜三更地出现在七皇叔的后宅里,就算是亲兄弟,怕是也不合适。
凤楚狂闲庭信步一般悠闲地走到花千树面前,也如前世那般,将手中玉骨扇“唰”地合拢,轻轻地敲打着手心,然后就要挑起花千树的下巴。
花千树轻巧地避开了。
凤楚狂认真地问:“这样彪悍,我猜想,前些日子,你是不是霸王硬上弓,欺负了七皇叔,然后死乞白赖地让他对你负责。否则他这些日子怎会有这样大的火气?见了谁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花千树想,七皇叔那样大的本事,她倒是要有那个霸王硬上弓的勇气和功夫。
她一本正经地摇摇头:“我可不认为,被霸王硬上弓,是一个令男人恼羞成怒的理由。”
“那要分对谁。”凤楚狂笑嘻嘻地一展玉骨扇,凑近花千树耳边,轻佻地挑眉:“假如,是对我,我心甘情愿地拜倒在花姑娘的石榴裙下,求之不得。”
凑得近了,凤楚狂身上的花香袭人,花千树立即退后一步:“这半夜三更,大庭广众,世子爷潜入别人府邸,调戏别人的妾室,是不是不太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