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不得胡闹!”看台上传来一声呵斥,声音并不大。
樊诗筠吐了吐舌头,拉起桥兵就走。
安静!这比刚才打斗还安静!
“他是什么人?”
桥兵悄悄问道。
樊诗筠愣了一下,随即放开桥兵,回道:“来提亲的……”
樊诗筠半道离开,桥兵独自回到客房。
樊温纶在门前候着:“桥少侠,轩老爷有请。”
酒,一种文化,一种礼仪,一种规矩。
桥兵不会,显然被排除在喧嚣之外,当然,看别人喝酒也是一种修行。
桌上十来个人,初次见面,桥兵又不喝酒,樊明轩一顿好喝,曋元也不例外。
曋元借着酒劲瞪着桥兵道:“姓桥的,你竟然抢我女人!”
樊诗筠一把把他拽回凳子。
桥兵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樊明轩道:“你们俩再打一架!”
“爹!”
樊明轩挥了挥手道:“不喝酒的,过不了我这关!”
曋元舌头略大:“我喝酒!我陪你喝!”
“你?罢了,咱的酒不怎么对味。”
“无妨,改日下山买几坛好酒。”
这些事,和桥兵无关,但又好像是主角。
日上四竿,主峰后山。
山高风大,在此形成旋涡,小小旋风转了几圈,带起片片树叶,随即消散。远处,群山连绵起伏,最终消失在云雾中。
樊明武,白髯飘飘,双手背后,远眺群山。
“巴老先生是否有难言之隐?”
“回樊老先生,晚辈不知。”
“近些年是否有异常之处?”
“这倒没有,十多年来,也未曾出现异常。”
“你是不是还要送三块令牌?”
“是。”
“可有先后顺序?”
“家师只要求首先到此,其后倒也没有明说。”
“巴老先生真乃神人,十来年不见,即有如此传人。”
“家师也曾提起过樊老先生,一张弓,出神入化。”
樊明武哈哈一笑道:“老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替我向巴老先生问好。”
“晚辈一定带到。”
樊明武又站了好久,叹了一口气,转入树林,和刚才挺拔的背影比起来,此时亦是迟暮老人。
湖,夕阳西下,清冷。
扁舟独自横。
右边,官道依旧。
栩栩如生的扁舟倒影引入眼帘,湖面平静如斯。
桥兵略一转头,西北的官道微微发白,淹没在树林。
湖面微皱,桥兵跌坐舟头。
舟有食盒。
树林顶上,夕阳已不耀眼,阴影近在眼前。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夕阳里,清脆的歌声由远及近,速度并不快。
歌声戛然而止,湖边俏立。
“桥公子,你果然回来了。”
“此话怎讲?”
“我家少爷吩咐每餐备食盒于此,以便公子歇脚。”
“相兄有心了,有劳姑娘。”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饭菜的好坏,食材不是关键。用心的菜肴,材料的好坏无足轻重。
“桥公子不妨划到湖心。”
丫鬟上岸,指了指挂在一旁的桨。
秋天的傍晚并不宁静,蛙声虫声此起彼伏。
微风拂过,夹带着一声惊叫,来自丫鬟消失的方向!
舟荡出了好几米,桥兵飞身入林。
嗖!
衣袂声起,东北官道,树丛之中,跳出一人。
越过湖面,舟顶一点,落到对岸并未停歇,闪身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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