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兵依旧一棍撩出,自下而上。
巴昊苍换了应对方式。不挡,互攻,一棍直直刺出。
桥兵一抖手,棍子给扔了出去!
巴昊苍不得已再次退回,棍子一点。飞行中的木棍径直飞向地面,巴昊苍一脚踩住。
“你就把他扔了?接下来怎么办?”
“我没有使劲扔。使劲的话,你点不下来。”
“这么说还算你赢了?”
“不能算。”
樊诗筠站了起来道:“那啥,别和他打了。他没有和你一较高低的想法,打不起来。”
“她说的是真的?”
“是的。”
“为何?”
“朋友之间,高低本重要。朋友一旦分出高低,不重要的事情就会变得重要。”
“你我之间,可能终究会有一战。”
“但肯定不是现在。”
巴昊苍把棍子还给桥兵。
“你本姓巴?”
“何出此言?”
“巴月柯巴前辈,你可曾听过?”
“有所耳闻。”
“你刚才说我的刀法不像巴家刀法,正是因为她。”
“愿闻其详。”
桥兵把木棍插入地面,留两尺有余在外。
接过巴昊苍递来的木棍,开始敲击。
笃笃笃
一十下,棍子另外一头入地。
“你试试。”
一顿敲击,多少下桥兵没数,巴昊苍也把棍子另外一头敲入地下。
“据说,这才是巴家刀法的精髓所在。”
巴昊苍盯着地上的木棍,微微出神。
“据说巴前辈,二十四下可以把一尺来长的棍子敲入地下。”
“你为何如此?”
“巴前辈的遗愿,她不想让巴家刀法失传。”
“巴家,真的就势微了么?”
“不尽然。势微仅仅是一个时期的状态,并不能代表什么,我也算巴家人。”
“你姓桥。”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巴昊苍不再说话。
山顶上,两人对坐。
两人不打斗,樊诗筠又去打野味。
“这不是上回那个姑娘。”
“不是。”
“那姑娘呢?”
“不知道。”
“那老头呢?”
“不知道。”
“那俩可靠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在一起的时候很可靠。”
巴昊苍沉默了一下又道:“我几乎没朋友。”
“彼此彼此。”
“朋友不一定可靠,可靠的不一定是朋友。”
桥兵换了个方向,仰面躺下。
“你好歹有个去处,而我,只有出发,没有去处。”
“那,你要整点酒不?”
“然后就会有去处?”
“不会,但可以让你不去想这个问题。”
“那我还是想想吧,说不准那天能够想出一个去处来。”
“那可一定要告诉我。”
“你?你要来?”
“我带把刀。”
“刀?”
“是!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喝酒。”
“酒,这个东西,说不准我以后会喜欢,到时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陪我喝。”
“那一天可能会很久。”
“也许。”
远处,樊诗筠的脚步响起。
巴昊苍连忙压低声音道:“如果有那么一天,还请你帮忙照顾一下巴秋灵。半月舍可有可无,但她,拜托了。”
说罢,巴昊苍起身,迎向樊诗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