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深吸一口气，摊开手发现鱼鳞上的血迹点点，鱼鳞和他的血肉长在一起了。

他又撸起袖子，胳膊上哪有鸡皮疙瘩，人类皮肤上取而代之的是细密的一层层小鱼鳞，摸上去光滑咯手。

“这是什么？！是你做的吗？”遇到这么惊悚的事情，杰克就差没有拿出自己的武器架在弗格斯脖子上逼问了。

“我只是帮你一点小忙。”弗格斯拿出一小瓶陶罐，打开盖子，引导着将里面冒出来的绿烟绕在手指上，送到杰克的鼻尖。

腐朽的鱼腥味包裹住杰克周围的空气让他一时间呼吸不过来，他捂住嘴巴，弯下腰狂吐起来。

“死鱼的味道，真恶心。”

“别这么说，这可是好东西……等你变成我们就不会觉得它恶心了。事实上它用几百条死于瘟疫的鱼人烧制出来膏油，我称它为鱼人狂热。”闻言杰克头埋下去吐得更加厉害。

看见杰克这么痛苦，弗格斯很高兴，他介绍道：“鱼人狂热可以帮助像你这样感染鱼人瘟疫的猴子完全并且快速地转换成为鱼人。这样更加安全，经历蜕变的痛苦也会减少很多。”

“我可是在帮你，与其你感染鱼人瘟疫后将它带给其他同伴，不如我一开始就帮你变成鱼人做出决定，留在这里。”

“你是说，我会变成鱼人？”

杰克要绝望了，变成鱼人，长成那副样子的鱼人？那他还不如去死呢！

脑洞极大的他已经脑补出沫然站在他面前却认不出他来而且极度懵逼的样子。和其他鱼人一样光裸全身，只用一块遮羞布挡着站在一起，丑陋的鱼人脸，谁还认得出来？真爱也不行啊。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杰克忍不住拿出冰杖对准弗格斯，眼神充满杀意。

“这里确实是鱼人沼泽没错，却是鱼人的废墟。鱼人文明快要灭绝了，你来到的是鱼人瘟疫村，这里大部分人都受到了诅咒。”

“谁踏进这片土地谁就会和我们一样，永远无法离开这片土地，只能在这里忘却，腐烂，死亡。”

杰克看着面容扭曲疯狂姿态的弗格斯稍微冷静下来：“你是说踏进这片沼泽就会受到诅咒？”

“确切来说，是踏入鱼人村，我没有看到过外面的世界，具体我也不清楚。”弗格斯声音沙哑中透着得意：“我真的没有说错，我帮了你，你应该感谢我。”

杰克收起冰杖给了这个欠扁的人鱼一拳：“我谢你大爷，你就不问一下别人的感受？还给我闻那种恶心的东西。”

“你打我也没用，瘟疫没用办法治愈，早点变成鱼人不好吗？像那些每天在屋子旁边流荡的鱼人和他们傻乎乎的亲属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看你的表情我怎么听出了一股子嘲讽味道，醒醒吧，你自己都不想做一条鱼。

杰克郁闷至极又无可奈何，这个时候有沙包就好了，他想起了那个傻吊小偷。

“对了，刚才那个家伙为什么一直追着我？”

“他就是脑子有点问题，转变成鱼人的时候我忘记给他用鱼人狂热了，蜕变后本来就不高的智商就更低了。”弗格斯语气尖酸刻薄，自带着一股子优越感。

杰克了解完情况思索片刻，就决定先在鱼人这里住下，走一步看一步，于是他转身要离开。

“你会来找我的，我知道鱼人沼泽的所有秘密，而你是一个来寻找秘密的人。”

见杰克果然顿足，弗格斯大笑远去。回家的路上拿出自己从杰克的口袋里摸出来的奇怪的眼球嗅了嗅，有一股草香味，能吃的样子。

就张口把眼球吃进了肚子里，又过了一会儿仍觉得饥饿，拿出虫子玻璃罐子抓了一把送进嘴巴。

鱼人沼泽是一个远比其他地方缺乏食物的地方，这里的虫子都算得上奢华的食物了。

鱼人不喜欢吃肉，弗格斯反其道而行，吃起了虫子。这一罐虫子是他精心收集的储备粮。

工蜂躲开弗格斯的咀嚼，顺着食道下滑，和眼球在鱼人的肚子中碰面。

仿佛像是感应到老大离开它之后过得越来越惨，正在林间穿梭的触手加快了速度。它为黑暗而来，带着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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