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老人家难得的对吴军师面露喜色,拽着胡子微微颔首。
“难怪先王如此重用军师,果然是个谋局之人呢!不比那些毛头小子,还没过河呢,就已经想着要先拆桥了。
既然军师这样认为,那老夫又岂是个不顾全大局之人?
那就依了诸位,由我留下来镇守后方,为前军解决后顾之忧,如何?”
“还是吴军师的话体贴人呢!九叔公,我彪子就是这个意思啊!
哈哈,奶奶的,多日不下山,这手都痒了。大王,那我们这就出兵吧!”
三个人还在自娱自乐的商量如何出兵。
抬头却见大王罗曼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九叔公当机立断,扶着拐棍一个鞭腿,就把毫无防备的张大彪撂倒在地。
然后手指地上已经口吐白沫嘴不能言的张大彪道:
“老夫说什么来着,大王的心思,也是你这个小兵蛋子敢妄自揣测的?
还出兵,出啥兵!
老夫之所以忍你这么久不点破你,就是希望能给你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可你却不知道珍惜……
哎,年轻人到底还是不成熟啊!”
九叔公的话语和表情,完美体现了一个长辈对晚辈爱之深、责之切,以及恨铁不成钢的复杂感情。
说完转身望向窗外,耳朵里却时刻关注着大王的一举一动。
吴军师被九叔公的反应神速惊得瞠目结舌,哆嗦着腿上前,在已经晕过去的张大彪身上轻轻补了一脚。
脸皮抽搐一下道:
“就是,大王还没发令呢,你怎么就敢喊出兵了?
大王,张大彪大胆狂妄,竟敢擅揣王意,实乃重罪。在下恳请大王收回张大彪的掌兵之权,以儆效尤。”
罗曼捂着额头摇晃了几下身子,真是快被这几个大宋朝的民间演艺高手给气死了。
自己这还只不过是问了一句有多少兵,他们就能马上兴奋的联想到如何出兵。
这得有多么深沉的贼性不死才能办到啊!
可你们的贼心这么难以泯灭,却叫本王还怎么转移工作重心?
抱着头使劲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都先下去。本王要好好再静一会儿,思考一下剧痛的人生。
过了一阵子,躺在地上的张大彪忽然醒了。
摸着发疼的脸蛋站起来,抹了把嘴角的血,四处瞅了瞅。
见这大厅里除了自己便只剩大王,其他人都不知去哪了。
表情愤怒加疑惑地走上前来,探头问道:
“大王,刚才您可看清,到底是何人给了小的一个大耳刮子?您帮小的瞧瞧,这脸上的手印还在不在,小的也好凭此找出真凶。”
罗曼抬头看了一眼张大彪脸上的鞋底子印,语重心长地说:
“彪子,确切的说,那是脚印。”
张大彪愣了愣,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然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嗯,对,大王您说得太对了!
能干出这种下三滥偷袭人的手段的,那也配叫手?
那就是脚!
不对,应该叫蹄子,连脚都不如!”
罗曼当场就晕了过去,张大彪急的抓耳挠腮,却无论如何也叫不醒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