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妖正然跃跃欲试,破着性命不要也要把队长夫人捉过来时,突然一声巨大的钟声传了过来。
北溪狐立马色变,回首西方。
这以超声波的方式来自总部的召唤意味着什么,它自然知道——团长大人亡故了。
带着众妖齐齐跪下叩首。
声波持续了很久,等衰弱至无可听闻的时候,跪地不起的众妖,突然被一阵狂风席卷而去。
天缺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打算握到什么时候?”
虚海蓝音突然把被天缺握着的小手拿起来放到他面前,质问道。跟着就是耳后一红,头也不回,甩手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大雪纷飞的树林深处。
“又不是我……”
是你自己牵住又不反抗的。
天缺道。
二人倒地后,因为一直专注在众妖上,就那样手牵着手,把什么都忘了,才闹出这么一个乌龙。
天缺本想叫住她商量以后的事情,却及时住了嘴。现在敌人没了,这女的会干出什么事情,他还真说不好。反正她真要回来的话,谁也挡不住。
就随她了。
这一消失就是五天。
等五天后虚海蓝音再次出现的时候。
又是那副高冷的样子了。
当时天缺正然坐在高出森林之上的某处崖顶望月思人,——也不知道她(万念静初)怎么样了?
大地之灯放在脚旁。
纷飞的银絮中,一灯一人,高出尘世之上。
下方传来野兽的叫声。
“你倒是有闲心……”
虚海蓝音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冷然道。
天缺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她揪起来摔到地上,大地之灯留在原处。
看着蓝月下冷丽无双的她,已是被定住的天缺苦笑不已,这女的果然还是不愿放过他。
看样子伤势已经痊愈。
“你来了?”
他问。
虚海蓝音冷笑一声没回应,以虚空之力把他掀了个跟头,天缺闷哼一声,眼冒金星,疼得直咧嘴,“这一下是为你三番四次捉弄我。”
跟着又是一脚踏住他胸口,天缺口爆血雾,胸骨断裂,“这一脚是为蓝昭。”
等天缺呻吟声止,她又以掌劲把他轰到一棵树上滚落下来,天缺剧烈地咳嗽几声,难受至极,“这一掌是我为爹一夜白头。”
天缺尚未在剧痛中缓过劲来,又被她以虚空之力掀起来一剑穿胸钉在树上,虚海蓝音转过身去,似乎做了个抹泪的动作,“这一剑是为我娘……”
良久,她才回过身来,看着血透胸衣的天缺右手一张,劫沉古剑再次回到她手上,天缺软倒在地,模样极是凄惨,鲜血很快染红了他身下的积雪。
“咳咳……”
看着天缺眉头紧皱的样子,虚海蓝音突然如鬼影般晃到他身前,连着四剑挑断他的脚筋手筋,天缺疼得发抖,“这是为中州城的百姓。”
但紧跟着她就把一粒丹丸丢到他胸口上,“这是为你危急时刻没丢下我仗义出手。”见天缺似乎没有吃药的意思,她略皱了皱眉,“怎么?不吃?”
天缺艰难地笑了一声,呻吟道:“大哥,我手筋脚筋全被你挑了,你又把我打成这个样子,还不给我解定身术,我怎么吃啊?”
虚海蓝音点了点头,“这个好办,”蹲下使劲捏开他的嘴巴,把丹丸丢了进去,跟着在他胸口上拍了一掌。等丹丸入腹,她又以虚空之力把他掀了很大一个跟头,晃身到大地之灯旁背对天缺,眼往无尽前方以好听的声音丢过来一句话,“我同意了。”
银发黑衣的背影,有如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