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山洞,回到营地,时间已近黄昏,静秋一个人坐在帐外,回想起白天的奇异经历,回想起神仙爷爷关于子嗣的描述。不由觉得,来到边疆已经五六年了,自己战功不断,女子军也是名扬海内,伟晨却甘为绿叶,默默无闻。而立之年却膝下无子,微微发福的他不再幽默风趣,整天不是在教场练兵,就是跑去伙房给自己想方设法弄饭,生怕自己吃不好穿不暖。战场上的伟晨也不再像开始几年拼命想建功立业,变得更像自己的护卫,时时守护在自己的身边。
其实几天前身体不适,怕伟晨担心,自己一人悄悄跑去附近县郡找郎中瞧病,是喜脉,没有其他。当时自己特别高兴,特别想第一时间告诉伟晨,自己知道伟晨特别喜欢小孩,听到这个消息伟晨一定非常高兴。可是匈奴贼人虽然向北退了近二百余里,如果他们用骑兵夜袭,也就是半天功夫就能抵达的事情。一面家国天下,一面儿女情长,自己是左右为难啊。
不过今天,神仙爷爷的一番话,让自己茅塞顿开。即便万世为人,也终究是一粒尘埃。功成名就固然重要,儿孙满堂也很美哉。今天就告诉伟晨,好让他高兴高兴。
静秋回到自己的营房,叫亲兵备下好酒好菜,还特意让伙房将老乡送来的右玉羊肉煮好,留火保温。
“报……静秋将军,前方五公里吴桥镇有小股匈奴兵烧杀抢掠,滋扰百姓。”
静秋立马站了起来,怒喝到:
“传我将令,着大同营管带上官仪率领本部人马,即可奔赴吴桥,杀退敌军,不得有误。”
“是,将军。”
刚才禀报军情的兵士还未跑出营帐,又一个军官模样的女将急匆匆的跑进营帐。
“禀报静秋将军,伟晨将军已带领500铁骑,奔赴吴桥了。”
“上官仪,你等太放肆了。”
静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无名之火,吓得上官仪扑通就跪倒在地。
“将军赎罪,标下今天来身子了,在营房休息。伟晨将军一听军情紧急,就立马点兵,杀向吴桥,走时遣兵士告知我,让我尽快禀报静秋将军他的去处。”
“你起来回去休息吧。”
“谢将军赦免,标下告退。”
上官仪,兵士都退了出去。大帐里一下静了下来。静秋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烦躁不安。她拉了一把椅子,示意亲兵倒了一杯水,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
话说伟晨带领500骑兵,赶到吴桥,放眼望去,到处是残垣断壁,到处是百姓尸体,伟晨大怒。
“给我杀光这群禽兽,一个不留……”
500骑兵如猛虎下山一般,冲进吴桥镇,伟晨的银枪如白蟒吐信,所到之处,成串匈奴士兵纷纷倒地。兵士们虽女流之辈,却英勇无比,轻盈的身姿很是灵活,让这些匈奴大汉眼花缭乱,丈二摸不到头脑。不经意已经人头落地,尸首栽倒。仅仅半个时辰,敌人已溃不成军,死的死,逃的逃,留下的只是一具具冰冷的尸首。伟晨哈哈大笑,手里舞动了一下银枪,对大家说:
“军士们辛苦了,极速收拾战场,安抚百姓,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烤全……”
“嗖”
“羊。”
一支冷箭穿透了伟晨的胸膛,伟晨摇了摇身体,终于支持不住,从马上慢慢栽了下来。身边的亲兵飞一样有的倒地当护垫,有的举起双手,把伟晨抱在怀里。
“伟晨将军,你怎么样。”
“送我回营。”
伟晨虚弱的说着,胸前的伤口滋滋的冒血,军士们把伟晨轻轻平放在战车上。
“我不行了,快快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