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啊,你真是神人啊。”
说完便随手把信放入火盆。
第二日,奴颜携带文书,辞别几位亲近同僚,只带了四名多年亲兵,一路北上,回到延庆小村。
十年了,静秋府邸依然是曾经模样,只是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府门前拴好马匹,奴颜推门进去,只见几个家丁在清扫落叶,一切自然祥和。耳边传来朗朗的读书声,一下把奴颜的脚步拽了过去。
从敞开的小门向里望去,只见一位文弱老者在摇头晃脑的朗诵着不知道什么,两位少年跟着先生一起念着: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奴颜不懂他们念的是什么,却被其中一个约八九岁的少年吸引住了。只见这少年面如黑炭,两眼如灯,鼻梁挺拔,双耳招风,活脱脱一个小号的自己。
“奴颜将军,不用看了,他叫塔图,你家公子。”
奴颜回过头来,看见静秋和上官仪站在面前。十年不见,静秋基本没怎么变化,上官仪却老了许多。
“奴颜,你终于回来了。”
上官仪走到奴颜面前,两眼看着他,已涕不成声。
“仪儿不要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安抚好上官仪,奴颜走到静秋面前,双手抱拳。
“弟妹辛苦,愚兄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哈哈哈哈,不知道说什么就以后再说。”
静秋走到书房门口。
“孔先生,咱们稍微停一下,让塔图见见他的爹,胤儿你也出来,见见你的伯伯。”
“好的,夫人。”
胤儿拉着塔图的手,走到奴颜面前,跪倒在地。
“侄儿见过伯伯。”
塔图跟着郭胤也来了一句:
“侄儿见过伯伯”
大家一下就都笑了起来,郭胤急忙拉了拉塔图的衣领悄悄的说:
“塔图吾弟,你应该叫父亲大人”
塔图懵懂的看着郭胤,又抬起头看了看上官仪。上官仪点了点头。
“侄儿见过父亲大人”
郭胤急了,大家又笑了,奴颜急忙蹲下身子,摸了摸郭胤的脸,把郭胤扶了起来,然后把塔图抱在怀里。
“你就是我的父亲大人吗?”
“塔图,你是我的儿子,我是你的父亲,懂了吗。”
塔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用手摸了摸奴颜的粗茬胡子。
“哦,娘亲告诉我,父亲大人是一个大将军,您是大将军吗。”
“是啊,是比大将军还大的将军。”
奴颜沉浸在天伦之乐中,回想十年的思念之苦,眼睛不觉得湿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