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过分自信不是好勇斗狠更不是过分自信,我一直深深自卑。
我的母亲因我而离家出走十六年,我听不见,是个聋子。
我一直伪装的坚强只是像变色龙变换颜色的自我保护而已。
眼下的形势显然对我很不利,悲观一点说从头到尾我都被巴尔斯那家伙玩弄于鼓掌之间。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了猎人熬鹰,起初老鹰的精力血气很足,不停不停的发动主动进攻,似乎不知疲倦,能够连续几天几夜不吃不喝而体力充足,但是到最后再厉害的老鹰也熬不过经验丰富的猎人,最后一定会变成乖乖听命的宠物,忘了自己作为王者在蓝天白云间自由翱翔的姿态。
我再次看向对面的巴尔斯,此刻他已经睡的香甜,现在的他就是刚才的我,而现在的我却绝不如刚才的他那般胸有成竹。
到底是挖还是不挖?
本来这个问题在我心里早有答案,我挖掘是为了考古是为了探索和抢救性保护,不是出于私心。
所以肯定要挖。
我是那种一出生就注定只会做一件事的人,就在我以全校最后一名的成绩被调剂到考古系的那一刻我的命运就已注定。
后来我才知道是教授在最后一刻点名要的我,虽然至今我仍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选择了我,可是哪怕他只是因为我是个残疾是个弱者才可怜我让我入学拜入他的门下,我也会感激他一辈子。
很的时候母亲一直反反复复的教我说和写感恩两个字,她告诉我那些年帮助过我们母子的好人一共有十一个,她要我学会说话的第一件事就记住这十一个人的名字。
赵明,赵亮,周国军,李玉华,李艳华,杜志鹏,楚飞,楚旭升,罗志,王≈b1,韩兆保。
我的记忆力并不好,母亲对我一向温柔宽厚,可是当我背不出这十一个恩人名字的时候她就会狠狠的用巴掌打我。
她打我的时候我从不出声,不是不疼,很疼很疼,我不出声不求饶不掉眼泪,我怕我哭了母亲也会不要我。
虽然她最后还是离开了我……
我一生只做一件事,只专注一件事,母亲临走的前三天突然把我叫到身边,爱怜的抚摸着我的额头对我说,“你长大后不要挑工作,不管什么工作只要有人让你做,你就做一辈子,记住了。”
我的一切都是母亲给的,母亲几乎教会了我一切,唯独没有教我离开她以后怎么一个人生活。
她给了我一切然后又亲手毁了一切。
我开始犹豫,因为自卑开始害怕,我很想像时候那样躲进黑漆漆的角落里一个人瑟瑟发抖。
我没有那么做,我已经长大了,我要对得起母亲给我的一切。
我爬起来蹲在地上也开始写字:告诉我东边埋的是什么,不告诉我我就挖。
这是一个孩子任性的留言,巴尔斯应该明显看得出其中的犹豫和心虚,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兔子急了也咬人,别逼我真的开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