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怜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接到大伯何甄命令自己回家接待贵客的消息的她,原以为是家里人又要给自己介绍那些所谓青年才俊,逼自己相亲去,回到庄园后,倒是真的发现要接待的贵客是个跟她差不多大的青年,长得还蛮俊俏的,只是穿着不太合适年轻人身份的长褂,老气横秋似的,大伯对待他的态度也不似是对待后辈的态度,更像是对待长辈的态度,那般的拘谨恭敬。
何小怜不清楚青年的名字,但大伯一直叫他胡大师,这听上去倒是像是个神棍,她心里不由困惑:大伯该不会是被江湖骗子给骗了吧
怀着这般的疑惑、担心和好奇,何小怜亲自开着高级跑车载着何甄和那位胡先生往拍卖行去,这让充当司机的她忍不住腹诽道:“叫我回来该不会就是为了缺个司机吧。”当然,想是这么想,但在她心里大伯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该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才叫她回来的,只是既然不是为了逼她相亲,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到了拍卖行后,停好车,找前台拿了拍卖牌,便乘上升降梯来到了他们要前往的古董拍卖会场地所在的楼层。他们进去的时候,拍卖会已经进行了好一段时间了,他们三人找了座位坐下,何小怜坐在最左边,那位胡先生坐在最右边,中间隔着她的大伯。
何小怜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的,更不喜欢古玩,甚至觉得喜欢古玩甚至愿意花那么多钱买个又破又旧的烂东西的人一定是脑子傻了,要是这么有空,还不如出去飙车几圈,反正古董放在那里整天摆着也实在没意思。据她所知,她大伯倒似乎真的蛮喜欢古玩的,只不过她平时不甚了解,也不凑巧,没想到这次竟然直接把自己叫出来一起参与。
只是,自进来拍卖会以来,无论是何甄还是那位胡先生都一直不为所动,一直都没有举起过那牌子直到最后。
“接下来要拍卖的将是今晚的压轴品我想不少人便是为它而来的吧,所以我就不多说了。”上边的司仪说道。
很快,一个载着箱子的手推车被从后台推了出来,司仪脸上带着微笑,来到手推车前,缓缓揭开盖子,随着他的动作,在场不少买家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期待地看着木箱里的物件,何小怜对此十分不解,她也很快看见木箱里的东西了。
那是一个妆奁。
漆黑的外表,圆形的轮廓,正面还雕刻着一些看不懂的兽形环绕图案,像是图案里的野兽在互相追逐。
那是什么?何小怜愣住了。
紧接着,司仪打开了那妆奁,何小怜也随之看见了里面的一面青铜素镜。
司仪双手捧起那面青铜素镜,来回展摆在众人面前,并说道:“起价一千万,每次竞价一百万!”
人们便竞相争拍了起来,比起之前的竞拍,似乎这次的东西更能引起大家的竞争和热情,这让何小怜愈发不解,因为她看见自己的大伯都呼吸急喘起来了,他身边的那胡先生虽说还保持着不变的脸色,但那闪烁的目光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情绪,恐怕他俩就是为此而来的。
果然,等价格提高到一定程度,越来越少人竞争后,大伯也开始举牌子加入了竞争。
这鬼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不惜得到!
何小怜无法理解。
这时候,那面青铜素镜的价格已经被提到七千三百万了,只有寥寥几人还在竞争,不过最终还是让何甄以八千五百万的价格成功竞拍了下来,成功后的大伯不仅没有心疼反而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等到拍卖会结束后,三人便去领了这成功竞拍下来的东西,不过大伯面对近在咫尺且属于自己的青铜素镜并没有着急,反而做出了请的举动:“胡先生,交给你了。”
那被叫做“胡先生”的长褂青年走上前去,打开妆奁,旋即捧起那青铜素镜细细斟酌,良久过后,他做出了摇头的动作,何甄见状便神色黯淡了下来,叹息了一声:“终究还是无缘啊。”
何小怜更加迷糊了。
“说是当年是赝品之一,但好歹也是两千年前的古董,倒是不亏。”
何甄不由苦笑:“我倒更喜欢是真品胡先生,真的是赝品么?要不试试那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