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眼见着要进入夜晚时刻谢蜜可也有些担忧迟迟未曾回到学校,但她却更不愿意以目前这个样子回去,她怕自己会羞愧而死。
半个小时左右后,纪臻便依旧背着那个羽毛球袋来了,面目冷淡,走姿飒然,不过谢蜜可见到了宁衍所说的帮手却不由微张小嘴惊讶道:“师兄,这是你的妹妹吗?”她似乎没认出纪臻便是那天在农家庄门口所见的女孩。
额头上青筋强烈跳动着,纪臻以冰冷而危险的视线直勾勾地看着谢蜜可,让后者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嘴一句。
免得纪臻就此被气走,宁衍故意多解释了一句:“这位是能解决你身上困难的专业人士,别看她个头那么小,好像个初中生甚至是小学生的样子,其实已经二十四岁了,比我还大一些。”
“啊?不会吧?”
而纪臻听完宁衍故意替她做出的解释后,完全没有半点儿高兴,反而露出了十分温柔的样子,用轻柔的语气说出了一句粗鄙之语:“你条昂居粉肠系唔系木水噶?”
宁衍:“”
谢蜜可当然不会像项羽那般听不懂纪臻的话了,毕竟她也算得上是本地人,她大抵也是很少见女生会这样说粗口,颇有点被吓到了。
作为二十一新世纪的文明人,宁衍自然不会以粗鄙之语反驳回去,便直接进入了正题绕开两女的注意力:“你先看看她的情况吧。”
纪臻哦了一声,旋即便看向了谢蜜可,直接道:“把帽子摘下来给我瞧瞧。”
谢蜜可扭扭捏捏,不太好意思:“这、这样不太好吧要不找个合适的地方?”
纪臻便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宁衍:“你找的女人怎么都是这样的妖艳贱货?”
谢蜜可听了便涨红着小脸反驳道:“你这人怎么怎么这么没礼貌?”
纪臻不理她,依旧对宁衍道:“她说我不礼貌哦,这个小姑娘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若是省略年龄差距,单看这两人的身高的话,宁衍觉得两人都只是半斤八两,纪臻实在是没资格说对方是小姑娘
谢蜜可据理力争:“你可以认为我阅历经历确实不如你这个大妈,但出口句句粗言秽语你不觉得很失礼吗?”明明面对别人的时候,她都一直细声细气的,现在面对纪臻确如此理直气壮,大抵是因为双方身高都半斤八两吧。
“大妈?”纪臻压抑住了要扭曲的面容,“这就是你对要帮助你的人的态度吗?”似乎无论别人说她小还是说她老都会让她在意,扔下这句话后,她便转身去要就此离开,宁衍见状连忙走上去拉住了她的胳膊:“喂,你就这样被气走不是说明你才是真正的小姑娘吗?甚至比你口中的小姑娘还不如。”
刚抬起的脚步微微僵住,纪臻身子滞了一滞,她回过身来,一把用力甩开宁衍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忿忿地向他比了个不可描述的手指。
宁衍:“”
他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直接的逾州姑娘,不仅毫不注重自己的行为举止,还忒喜欢对别人冷嘲热讽这人肯定没朋友。
最终纪臻也没有真的一走了之,不知是被宁衍那明显的激将法刺激到了,还是鉴于捉妖天师的自尊心,或者是妖怪的悬赏金,又或者是别的原因。
而在谢蜜可的顽强抵挡下,纪臻终究是还是依了她的意,随她进了厕所检查她的情况,而宁衍在女厕外等候。说是检查,却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很快她们便重新走了出来,纪臻向站在门口的宁衍颔首道:“确实是发妖无疑。”
谢蜜可也忍不住问道:“你们说的发妖到底是什么?难道是什么罪犯的绰号吗?”
纪臻瞥了她一眼,随后对宁衍呵呵冷笑道:“你还没跟她说吗?”
“不知道怎么解释。”
“呵,男人。”
不是,这又怎么算了。深知女人脾性的宁衍决定不追究下去了,反正千错万错都是男人的错就对了。
纪臻便直接对谢蜜可开门见山道:“首先,我得跟你说明一下,我是一名三钱天师。”言毕,她便从领口里取出了一串系着红绳的铜钱,上面一共有三个铜钱。
直至此时,谢蜜可对她的记忆才涌了上来:“啊,是你那天来农家庄的初中生。”
还没等纪臻做出反应,宁衍便首先被吓了一下,连忙将右手搭在纪臻的肩上,微微用力按住,对她劝慰道:“别冲动,她只是个小姑娘。”
纪臻面无表情:“我对妖艳贱货的话完全不会在意的。”
“那你把羽毛球拍袋的拉链拉开干嘛?”
好容易将纪臻劝好后,宁衍也提醒了谢蜜可一句:“她很在意体型这回事的,别再在她面前提这事儿了,你老是被别人这么提自己的身高也很生气吧。”
“啊还真的是呢,对不起!”
纪臻:“”她有种有气没处使的感觉,却偏偏很想打人。
她很是不爽地冷哼一声,便继续道:“妖艳贱货,我得跟你说实话,大抵你也意识到了,你的头发不是被别人剪下来或者割下来什么的,而是被妖怪夺走的,如果不将那个妖怪找出来的话,你恐怕一辈子都没办法重新长回头发。”
谢蜜可忍不住道:“假设你说的发妖是真的存在,那该怎么找到?”
“哦抱歉了,我无能为力。”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有什么用?”
宁衍这时也问纪臻:“那你上次是怎么找到楼烟眉的?”
“追踪符呗。”纪臻理所当然地道,“不过我手头上只有一张,而且还是以前侥幸得到的。”
“追踪符是这么宝贵的东西吗?”
“当然了,不然所有妖怪都会无所藏身的,他们对追踪符可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