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大深夜期间,宁衍还有做好人好事的机会,在黄谢生被气晕后,他及时打电话叫了救护车过来,幸好没什么大碍,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留院观察一天,俗称坑钱时间。
解决了黄谢生的事情后,宁衍只好再将他女儿黄瑾依送回家去,由于此时已经没有了地铁和公交车在运营,他只好叫了个网约车。若是女孩独自深夜叫网约车自然不太好了,但事实上宁衍也不是没有过深夜跟朋友们坐车回校的时候,甚至不止是一次两次,换言之,再文静的男性内心中都隐藏着一颗很浪很浪的心。
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一路上并没有啰嗦的问候,这让宁衍大大地松了口气,接着他看向坐在身边面色漠然的女孩,没有询问她妈在哪儿这类沙雕问题,而是问:“以前是不是经常有熟悉友好的邻居叔叔到过你家来?”
女孩疑惑地看向他:“?”
“那里面是不是有个姓王的叔叔”
“?”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问过。”
他总觉得自己的所问反而比问她妈在哪儿更加沙雕了也许人家秃头主人恰好生了个模样清秀的女儿呢?基因突变嘛!也有可能是她妈基因实在太好了,刚好抵消了过去。
他怀着满满的恶意猜测着。
十分钟后,宁衍就重新将黄瑾依送回到了她家门前,不过考虑到她今晚一个人待在家中,趁她还没进门前,他忍不住道:“今晚睡觉前要关好门窗。”
黄瑾依回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听到敲门声绝对不要理。”
“嗯。”
“最好藏把水果刀在床下。”
“??”
“没什么,这是我一些独居女性朋友告诉我的防范技巧。”
“哦。”
“晚安。”
“晚安老师。”
等见到女孩的身影完全隐匿于门后后,他才转身离开。宁衍叫来了一辆网约车,忙碌到如今接近十二点时,他才终于能回家去,而明天却还要早起教课,在那之前还得洗澡他突然觉得做老师好像比某些996社畜还惨?
在回家的路上,他顺便给黄瑾依算了一卦。
“三奇上吉门格,百事宜。嗯,看来今晚没什么大碍呢。”
“哗啦啦、哗啦啦”
热水冲刷着已经忙碌了一整天的身体,黄瑾依却完全得不到放松,身体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紧绷着,她一边拿着花洒冲洗着,一边时不时转身或回头张望,目光惊疑,自从那天见到了那密密麻麻的眼睛后,她就像是中了毒似的,似乎在自己所不知道的角落有着什么东西盯着自己。
她一次次提醒自己这不过是错觉罢了,可这种强烈的发毛感已经充盈在她的内心中,让她完全不能放过自己。
这,真的只是错觉吗?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怀疑。
自从那天之后,她就开始不敢见人了或者不敢被人见,因为她总觉得学校里的同学们乃至于路上的行人们都似乎在盯着自己似的,大家都在看着她,她有这种强烈的感觉,可她转眼看去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但今天见到的这个老师却是个例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这是她这几天里唯一一次感受到的没有被人盯着的感觉,这让她大大地松了口气,甚至不可思议地提出了那种送她回家的请求因为她实在害怕到了极点。而且如今看来,那个老师实在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除了把她爸气晕外,并没有其他异常举动。
她关掉了花洒的开关,然后用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滴,换上睡衣,用风筒把头发吹干后,她便关掉了客厅的灯回房躺在床上了,但房内的灯光她却是不敢关掉
这几天里都一直因为开着灯睡觉的事情而被骂,现在没有人责备她,她反倒是莫名有点松了口气的样子,可随后又感到有些羞愧,因为责备自己的人此刻可是躺在医院里啊。
在心情矛盾中,她裹紧被子,甚至盖住了头部双脚,蜷着身子,完全不敢露出一点儿身体部位。
“睡着啊”
“睡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