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的咒骂声中,丁新的潜意识里早已经把大伯家的商铺划归他和哥哥,是后来出现的外来户丁驿抢走了他们兄弟的财产。现在妈妈要拿本该属于他们兄弟的商铺换点钱,竟然被拒绝了。丁新眼珠子转了转,出门去了。
第二天,丁驿放学后出校门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丁新和两个同伴站在路边。丁驿没打算打招呼,装作没看见就骑了过去。
没想到丁新故意大声说道:“看到了吗,就是那个野种,赖在我们丁家,抢了我们老丁家的房子。”
丁驿死死捏着车把,忍了又忍没有还击,这件事还得爷爷出面去讨回公道,毕竟是自家人,在外面打骂会被外人笑话。
没想到丁新又说道:“见到长辈也不说话,野种就是野种,一点教养都没有。”
丁驿满脸涨红,他紧蹬了几下,想尽快离开这里。其实丁新只是想骂一顿,出一口邪气,他特别害怕大伯父,但是丁驿的忍让却壮了他的胆。
丁新又脱口而出:“你就是野种,是你奶奶在外面跟别人生的野种。”
丁驿一听就再也忍不住了,爷爷奶奶就是他的逆鳞,他回头骂了一句:“你才是野种,你们全家都是野种。”
丁新大怒,上前一脚就把自行车踹倒了。丁驿从地上爬起来,上去就和丁新打了起来。
和丁新在一起的两个混混急忙上前,嘴里喊着“别打架”“别打架”,却一人架了丁驿一条胳膊。丁新趁机对丁驿拳打脚踢,嘴里不断地问:“野种,你服不服?”
很快丁驿的脑袋被打成了猪头,口鼻流血,但是他并没有服软,嘴上还在不停叫骂,不断挣扎着用腿还击。丁新打红了眼睛,从地上摸起一个铁锹朝丁驿轮了过来。两个混混怕闹出人命,手一软,被丁驿挣脱了。
不过丁驿没有完全躲过,铁锹在他脸上划了一道口子,血顿时流了下来。
丁驿一头扎进路边的工地,捡了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筋,冲着丁新三个人就抡了过去,四人一场混战。
丁驿从小就跟着爷爷练习武术套路,虽然没学打法,但是反应比普通人要敏捷,下盘也很稳,他又完全不防守,纯粹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很快丁驿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一不小心被一棍子砸到脑袋上,他被砸了一个趔趄,眼前一阵发黑,接着身上又挨了几下。
可是丁驿根本不管这些,他满脸血污,大声叫骂着,轮着钢筋玩命地砸。丁新他们要想打丁驿一下,就得冒着脑袋被开瓢或者胳膊给砸的风险,他们畏手畏脚,丁驿却越大越猛。到后来,丁驿竟然占据了上风。丁新他们被钢筋抽了不少下,疼得他们龇牙咧嘴。
终于,丁驿挥舞的钢筋砸到了丁新的左手上,疼得他“嗷”的一声扔下铁锹撒腿就跑,他再也打不下去了,丁驿庄若疯魔的样子吓着他了。另外两个混混一看主谋跑了,也跟着扔下棍子跑了。
丁驿不管另两个混混,拎着钢筋跟在丁新后面一阵猛追,直到体力不支才站住,这才感觉到脑袋疼得厉害。他扶着路边的树慢慢坐在地上,很快失去了意识。幸好有热心的路人叫了救护车,打了报警电话。
当奶奶闻讯赶到医院,看到脑袋被绷带裹成大粽子的宝贝孙子,差点没吓死,
爷爷来了之后看了看病床上的丁驿,转身就去了警察局。结果是丁新和他的两个狐朋狗友被拘留,二爷爷赔偿了丁驿的医药费,又补了两年的房租。
爷爷奶奶虽然看在血缘的份上放过了丁新,但是他们叫来了族里两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作见证,立下遗嘱,将所有财产都留给了丁驿,遗嘱最后还特别注明,如果丁驿先于爷爷奶奶去逝,财产将全部捐给国家。这就彻底断了二爷爷一家的念想。
丁驿住了一周的院,除了右脸留了一道疤痕,其他伤好的七七八八了。出院没两天就是中考,结果丁驿的总分差了五分,与州重点中学良城县第一中学失之交臂,丁驿为此又生了一场病。
奶奶将这件事归罪于丁新身上,分数下来后她去二爷爷家大闹了一场。
自此两家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几乎没有什么来往。
这次挨打影响了丁驿的学业,但是很快就有了弥补,就是奶奶准许他练武了。
爷爷自幼练武,年轻的时候又从军上前线和敌人拼杀过,一身功夫经过实战的锤炼很是了得。丁驿小时候想跟着爷爷学拳,但是奶奶认为学武的人血气太旺,容易生事,只让爷爷教了套路,心法和打法都没有传授。
经过这件事后,奶奶有些自责,要是孙子得了真传,这次丁新三个人压根就不撑揍,孙子就不会伤这么重,于是她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有身好功夫至少关键时候能自保,什么“侠以武犯禁”,乖孙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爷爷退休之后正愁没事干,自然是倾囊相授。丁驿得偿所愿,学的十分用心。这三年下来,冬练三伏,夏练三九,爷爷的一身功夫他学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就是自己磨练了。
~
客厅里二奶奶的一句话打断了丁驿的回忆,“听说小驿成绩也不好,又上的二中,万一考不上你们也就不用担心学费的事情了吗。”
丁驿笑了,上门求人还说这种蠢话。
果然,就听爷爷咳嗽一声,说道:“老二,那个店铺我看你也没心思经营,那么好的地段都赚不到钱,不行就还给我吧,挺好的地段,别浪费了。”
爷爷虽然话不多,但是弟妹竟然当面说乖孙不行,这种赤裸裸的打脸肯定是要怼回去的。
二爷爷有些尴尬,只好说道:“大哥,这个不是不想给房租,这,这个,这样吧,年底我送一笔钱过来。”
爷爷没有说话。
奶奶接过了话茬:“我看小驿学习挺用功,今年考个学校没问题,你们还是暑假就把之前欠的房租给我们。”
最后讨论的结果是,八月份二爷爷先送一万元房租来,其余的年底结算;房租从明年一月开始涨,到时候按市价重新签订租赁合同。
二爷爷两人很快就告辞了,出于礼貌,丁驿跟着出来送。
二奶奶阴阳怪气地说道:“小驿好福气啊,有这么疼你的爷爷奶奶。”
这明显是话没好话,丁驿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那是,要不是爷爷奶奶我早被人打死了。”
二奶奶被噎住了,涨红了脸没吭声,跟着二爷爷走了。
二爷爷出门的时候有些放松警惕,没有忍住心中的怨恨,眼里满是怨恨与阴毒。他以为光线暗淡,不会有人看到,可是丁驿经过灵气洗练的眼睛还是敏锐地看到了二爷爷在转身的一刹那所流露出的阴狠。
丁驿淡然一笑,重生以来就等着他们出幺蛾子呢,这一次他要把一切都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