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妃可是有诰命在身、上了皇家玉蹀之人,要处置她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再容易不过了,可她今日若真在此受了刑,那她的名声就彻底毁了,丁秀秀再不敢顶罪狡辩。
“呜呜,王妃,我错了,是我不对,我、我不该推施轻罗,我知道错了,求王妃看在我父亲面上,饶了我这一次,我日后一定好好待施轻罗。”丁秀秀看上去是如此说,眼底可是没有半分悔改之意。
幽王妃见了太多这样的人,态度半点不见松动,冷冷的看着丁秀秀问:“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任何人犯了事都不可随随便便轻易饶恕,丁秀秀,本宫在这幽州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传闻,本宫本不想管,可现如今,你竟狠心到推自己的表妹下水,还任由嫡亲弟弟对她兵刃相向!”
幽王妃怒拍上雕花扶手,“你们丁家可有把王法放在眼里!你弟弟丁科自有王爷和各位大人处置,至于你。看来你母亲张应莲没有教好你,本宫今日就待你母亲好好教教你!”
“来人将戒尺呈上来!”
丁秀秀跌坐在地,看着身后嬷嬷捧在手心,用上好的沉木雕刻而成的戒尺。系着纤长的金色吊穗,长约十寸,厚约六分,若是被这戒尺打上一记,定是疼痛难忍。
丁秀秀刚想求饶,便被后头的嬷嬷捂住了嘴,幽王妃冷冷道:“你起了妒心推表妹下水,口不择言在府上大放厥词侮辱她,今日打你手心五十,掌嘴五十,以儆效尤!”
“动手!”幽王妃长袍一挥,那两个嬷嬷便一人制住丁秀秀,一人将她双手扯出,举起戒尺狠狠打了下去,那清脆的响声让人听着就头皮发麻,不过打了五下,丁秀秀便没了挣扎的气力,跌坐在地呜呜闷哭。
安和郡主看着解气极了,见施轻罗还站在不远,出声唤她:“站着作甚?这罚还要罚一会儿,等她挨完了一百记,回去还要抄女则女戒一百遍呈上来呢。母亲都听我说了,不会轻饶了她的!”
平日里丁秀秀做了多少讨人厌的事,这回正好一次将她打老实了。
施轻罗眸中划过一丝讥讽。若是旁人,这一百记打完,日后恐怕真就不敢了。可丁秀秀哪里是这样的人,等她回去,只会将幽王妃和安和郡主一起恨上,悔过是断断不可能的。
施轻罗不疾不徐的在安和郡主身侧坐下,看了一眼幽王妃道:“娘娘,方才出门前,丁秀秀不甚摔倒划伤了脸,还不曾医治便来了,一会儿若是五十记下去,恐怕脸上的伤会愈发严重。”
“本宫心里有数。”幽王妃点点头,“她虽嚣张跋扈,可容貌是女子最重要的东西,本宫也不会赶尽杀绝。存容,一会儿掌嘴,将她的脸擦干净的,从侧击打嘴唇即可,别碰着了伤口。”
“是。”打人的嬷嬷手里动作不曾停顿,每一下都能听见响声,丁秀秀两只手迅速肿了起来,存容嬷嬷打的位置连手指都算了进去,那葱葱玉指依然没了当初的模样,红肿的看得见血丝。
等掌心的五十下打完,押她的嬷嬷松开了她,丁秀秀蓦地瘫倒在地,双手颤个不停,口齿不清道:“娘娘饶了我、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错了,我受不住了。”
堂上三人无动于衷。
边上的丫鬟准备好了清水和帕子,存容嬷嬷将帕子取来,拧了干净囫囵吞枣的把丁秀秀脸上的血污擦了干净,丁秀秀忍着痛,半点不敢喊出声,待血污擦完,她脸上狰狞的伤口也露了出来。
大约两寸的伤口,自眼角下蔓延到嘴边,狰狞的连里面的血肉都翻了出来,还在往外渗着血。
幽王妃捂着嘴别过头去,“先给她上个止血的药。”
端水的丫鬟呈上药瓶,存容嬷嬷给她抹了些,便拿过小案上的戒尺,侧对着丁秀秀的嘴挥了过去
“啊!”丁秀秀猝不及防,痛苦的叫出了声,眼泪浸湿了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