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扯着嗓子喊,魏子佩蹙了蹙眉,不悦道:“这种场合怎能放如此莽夫进来,这丁府的侍卫都是做什么吃的!”
众人都以为外头的男人是来闹事的人,都不曾把他口中的话放在心上,施轻罗双手交叠着坐,抬手抚了抚鬓角,余光瞥了一眼立在身后的红袖,红袖做贼似的收回打量她的目光,双手不安的扯着裙角。
施轻罗轻笑了声,“恐怕是溜进来的,诸位不必理会,免得坏了兴致。”施轻罗示意站在边上的舞女上前跳舞,舞女踌躇着还没站到院中,院外便传来丁秀秀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看门的,怎么放了旁人进来,你这侍卫还想不想做了!”丁秀秀训斥那侍卫。
“小姐恕罪,不是小的不拦他,而是他口口声声说要来寻什么罗儿,还说带了信物,属下就以为是小姐的宴席请了和他有关的人,就、就一时失神没能拦住他。”跟来的守门侍卫叫苦不迭。
丁秀秀做作的沉吟了一声,“罗儿?据我所知这幽州没什么叫罗儿的姑娘啊……”
“小姐糊涂了。”月杏提了提嗓子,“咱们表小姐不是就叫轻罗吗?”
那男子眼睛一亮,“对对对,就是轻罗,轻罗是施家的大小姐,现在就借住在你们丁家,我是来寻她的。这位姑娘就是罗儿的姐姐吧,小生顾拾一。”
丁秀秀笑弯了眼睛,“我当是谁,原来是表妹的故人,顾公子有礼,表妹就在里面,顾公子随我进来吧!”
院内寂静一片,众人将丁秀秀与那男人的谈话尽收耳底,纷纷沉默的坐着,但凡是有点头脑的,便知道要出事。施轻罗一个还没出阁的女子和一个男人相识,甚至还有什么信物,谁知道是有什么龌龊事。
丁秀秀笑盈盈的将顾拾一领进了院内,莲步款款的来到施轻罗跟前,笑道:“表妹也真是,不早些告诉我表妹在幽州有位姓顾的故人,方才我还险些对顾公子动粗呢。”
丁秀秀让过身子,站在她身后的顾拾一一脸爱慕的看着丁秀秀,蓦地出现在施轻罗面前时,还险些没回过神来。他咳嗽了一声,哽咽的上前两步,“罗儿,我来寻你了!”
施轻罗手里捏着个不大的酒杯把玩,连头也没抬一下,丁秀秀恶意满满的眯了眯眸,声音甜的发腻令人心寒:“怎么了表妹?故人来寻竟连看一眼也不看么?说来表姐也奇怪,表妹是何处认识的顾公子呢?”
“轻罗……”顾拾一换了个称呼,深情款款的注视着施轻罗。他长相颇有些文弱书生的感觉,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还真能勾得几人的同情之心。
李思归和魏子佩都洞彻了丁秀秀的用意,便在李思归忍耐不住要起身说理之时,施轻罗蓦地站了起来,手里腕口大的酒杯朝着顾拾一泼了过去,酒杯中的酒虽是梅花酿的,却也有些辛辣,顾拾一痛呼一声,倒退几步跌坐在地。
施轻罗将手里的酒杯掷在桌上,面不改色的看向丁秀秀,冷笑道:“这是哪里来的无耻之徒,唤我闺名也罢,竟胡扯一番什么旧情故人?哼,真是不知所谓!丁二小姐也是高兴糊涂了吧,方才那般问话,是要毁我名声么?”
丁秀秀紧张的舔了舔唇,她也没想到施轻罗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竟然半点也不慌乱,倒是看着她冷冽的眼神,丁秀秀心里乱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