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茉回府后,钱嬷嬷已经按她的要求在内院寝室的抱夏辟成了一间小屋子作为药室存放药材。梅夕已经将药材按照她的习惯一格格的分类存放起来。
于是二人就在屋内各种倒饬,一个是给江老太君做舒缓腰疼的药膏,一个在研制去除南陵茉脸上胎毒的药方。
只见南陵茉将熬制好的膏药均匀的抹在已经浆过的巴掌大的方形棉布上,在将半透明的蝉翼纸复在上面,将四角烘干,梅夕问道:“郡主,您在这上面放一张蝉翼纸的作用是什么?”
“这蝉翼纸防水透气,既可以使得膏药敷在伤患处的药效得到最大的挥发,又不会弄脏皮肤,这浆硬过的棉布只需要在炉子上烤热后就会软化,直接黏在身上不容易掉下来……”南陵茉手上的动作不停,一边涂抹膏药一边说道。
梅夕眼前一亮:“郡主,这个主意好啊,以往的膏药都是直接涂在患处,然后再敷上棉布,去掉之后那膏药的痕迹和味道一时之间也难以除去。只是这蝉翼纸实在是太难得了,寻常人家可是无法用的。”
“这都是我在外祖父的行医手札上看到的,只是外祖父用在民间的是上好的明薄宣,但造价也不菲,外祖父在手札中还不太推荐这个方法。”
“蒋神医果然是神医!”梅夕崇拜的说道。
二人一直忙到了深夜方才睡去。
第二日,南陵茉掐着府医前来给老王妃请平安脉的时间,用过早膳之后带着梅倩前往荣锦堂给老太君送膏药。
“王大夫,这个膏药是我昨天研制的给祖母的,但是我年轻怕不稳重,这方子,请您过目。”南陵茉对于专门府内的大夫算是敬重有加,毕竟王妃去世以后,老王妃和镇南王的身子主要还是靠王大夫。这王大夫是原先跟着镇南王行军的大夫,后来再一次救镇南王的时候不慎伤了肺腑,无法再跟着行军,就恩养在府,专门照看老王妃和世子的身体。
王大夫拿着方子仔细斟了方子的用量,又看了看制作好的膏药,询问了这膏药的制作方法,半晌,连连赞道:“妙啊!不愧是蒋氏后人,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王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这方子极其对老王妃的症候,关键是这蝉翼纸用的极好,既保证了膏药的药性,又不脏污身子,老朽回去也仔细琢磨琢磨,改进改进自己的膏药。”
南陵茉细细的交代了如何使用这膏药给金嬷嬷听,便顺势问道:“王大夫,不知大哥的身子如何了?”
“老朽正要去给世子把脉呢,不过经过前些日子的调养,世子已经大安了,再过两日便好了。”
南陵茉趁势对江老太君说道:“祖母,前些日子大哥养病,茉儿不敢轻易打扰。现如今大哥身子既已渐好,不如茉儿随王大夫一到去看看兄长吧!茉儿也有一年未见兄长了。”
二人来到剑凌轩,院中的小厮立刻往里迎。南陵茉走进里屋,只见一个身披驼色披风,内着松柏绿衣裳的头冠翡翠玉冠的男子正半靠在软榻上看着书。屋内点着的沉香驱散了原本浓郁的药味儿,南陵萧听见响动抬眼看到南陵茉和王大夫一起进来,作势就要起身。
“世子/大哥莫动,”二人齐齐说出,王大夫给南陵萧把完脉后面色凝重的说道:“世子,虽然您这风寒刚刚好全,但您底子弱,经不得寒气,冬日里可要好好保养。”说完王大夫就退了出去。
前世李云卿并没有什么机会见到镇南王世子,镇南王世子身子一直不大好,宫宴上仅见过一次,模糊印象中只记得他面色苍白,气促不匀,稍微走的快一些就会气喘,据说是八岁大病之后身子一直如此。听闻其年少之时天资聪颖,三岁成诵,五岁作诗,七岁作画,在这一辈的王公贵族子孙中也是翘楚,最是得镇南王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