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非现在还有点搞不清楚刚才的袭击到底有没有白渠王的授意,但是他还是回了白渠部落,因为商队还在那里。商队是由陈王苏吴四家联合的,自己决不能就这么丢下他们。
鹿皮靴快速的略过干草地,苏非走在一行人的最前列。他吆喝着:“所有人穿甲持兵,做好战斗准备!”
因为这次出塞有苏非参与,在原来的三百商队护卫基础上,苏非又带上了两百甲士。出来塞外,安全才是第一。
“在门口把陷阱设置好,弓弩手在帐篷埋伏。待会只要有人敢闯进来,全部都给我格杀勿论去把散在外面的管事伙计全部都召回来”
“主公,常威回来了。”典韦禀报道。
“人呢?让他过来见我。”苏非安排常威去求援,他能活着回来,说明白渠王目前还不是敌对状态,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主公,白渠王也来,他在外面侯着呢,听说您遇到袭击,他就立马派出五百骑兵去救援了。我们到哪里的时候,只发现了一地的尸体。白渠王现在正在外面侯着呢,他想要见见您。”常威跪在地上说道。
苏非低头不语,这里是白渠王的地盘,倘若他真的对自己起杀心,那自己决计是难以活着回去的。从商队以往和他的交易的经历来看,这个老白渠王对于和自己等人贸易还是很重视的,他也很需求商队带来的货物。更何况现在自己答应卖兵器给他。
“恶来,去带他进来!”苏非道。
白渠王只带了自己的大儿子,跟着典韦走进了帐篷。他这样做无疑也是最向苏非证明,自己的诚意。
“伟大的汉人将军,请原谅我的保护不周。在我的领地范围内居然发生了这样不可饶恕的事情,我真诚的表达着歉意。”白渠王和他的儿子都跪在了地上,惶恐的看着苏非。他的大儿子说道:“请大人相信我们部族,乌黎古的一切行为都是他自作主张,我们并不知晓,还请您不要迁怒我们这些无辜的人。”
苏非拍了拍手道:“抬上来!”
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被护卫们从外面抬进了帐篷,整齐的摆放在他们二人面前。
苏非冷眼瞅着他们,用着同样冰冷的声音质问道:“我手下的这些死去的兄弟,他们是死在你们白渠族的勇士手下!而我,连我都差点死掉!恶来,把你脱下的甲具拿过来,给他们看看!”
典韦将插满羽箭的盔甲掷在地上。两人看着这个如同刺猬一样的甲胄,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不敢相信,这种情况下,主人居然还能活下来。他们偷瞄着典韦一眼之后,连忙吓得挪开自己的视线,不敢接触这如同鬼神一样的勇士。
“看见了没有!自己数数,上面有多少箭!我如果死了,你知道你们部族将面临什么危险么?无论是草原上的乌桓各族,还是鲜卑族,幽并两州的汉人士兵,他们都会来讨伐你们的部族,将你现在的白渠部族全部夷为平地,所有高过车轮的男子都会被杀光,余下的全部都会被当作奴隶卖掉!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这句话难道你们不知道么?”两人被苏非强大的气势吓的愣在地上,因为畏惧而不停的颤抖。
“对于乌黎古那个畜牲犯下的过错,我们会全力的补偿您的,还请您不要动怒,请相信我族的勇士,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您走出帐篷就会发现,那个畜牲被捆绑好了跪在您的帐篷外面悔过。”白渠王也很气啊,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一向聪明的小儿子怎么突然之间就这么愚蠢。更多的是对于那一地尸体的畏惧。他有问过一部分逃回来的勇士,从他们的嘴里,哈扎知道了这个年轻的汉人将军才是真正的魔鬼。
白渠看似强大,可是在乌桓和鲜卑面前却脆弱的不堪一击,别说连乌桓鲜卑都畏惧无比的大汉。一个护乌桓校尉,就能调动乌桓鲜卑的数千骑兵,轻轻松松剿灭自己。白渠王真的不敢想,这个佩戴着金印紫授的汉人将军若是死了,这个后果该怎么承担。
四面的甲士全部拿着刀剑弓弩,警惕的看着跪着的两人,只待苏非一声令下。
“让护卫先退出去。”苏非轻声的说道。
白渠王展现的诚意并不像作假,管他呢,即使是作假又能如何?
“那我期待伟大的白渠王给我的满意答复。”苏非背着手,转过身去。
明显的送客之意,两人还是能感觉到的,连连告罪退去。他们是真的不愿意在这些魔鬼面前多待一刻。
不多时,大批的金银珠宝,各种珍惜的毛皮,还有七个靓丽的胡姬,整齐的摆放在商队的帐篷之中。
“公子,哈扎正在四处抓捕,参与袭击您的那些人,和他们的家人。听说这前科里那边已经有二十几人被处死了。”察桑汇报道。
苏非正在白渠王送来的珠宝里面翻找着,挑选着。他拿出一串珍珠,递给察桑。“察桑师父辛苦了,这个送给你吧。”
苏非明没有在里面找到自己看中的东西。于是他挥了挥手道:“恶来,这些东西,你留下三分之,其中三分之一给才叔,让他回去之后折成钱粮,发给死去的兄弟们的家人。还有三分之就赏给哪些活着的兄弟。
“谢主公!”典韦抱着箱子出去,完成苏非交待的任务。
“才叔,把我这些也换成钱吧。”典韦从属于自己的那份里面挑了两枚样式不一的,镶嵌着宝石的金钗,两条珍珠项链。余下的全部退给了才叔。
“一份送老娘,一份送给心上人么?典护卫相中了哪家淑女啊?”才叔打趣着说道:“你是要小号的银票还是大号的。”
典韦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还没有相好的,钗子是送给嫂嫂的,她嫁到我们家来一直吃苦,一直都是用的木钗。银票您给我大号的吧,这份钱,我留着给哥哥置办几亩田地。”
才叔一听,立刻说道:“典护卫是想要良田么?苏家主安熹那边有一匹新田,靠近恒水河,很肥沃的。我直接拿那里的地契抵给你成不?”
“我这些珠宝能换多少钱?”典韦不知道自己的这些钱能买多少地,恒水两岸的田地价钱贵的吓人。之前他在陈苟庄上的时候,也曾经幻想过买几亩田地隐居在此地,一问价钱,贵到自己咋舌。
“别急,账房他们在估算。”才叔的脸上一直堆着媚笑,他亲切的拍了拍典韦:“放心吧,咱们都是自己人,你现在是公子面前的红人,日后一定前途无量,我怎么可能压你的价。”
典韦露出憨厚的笑容,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身影在那边闪过,连忙跑了过去。“才叔,东西我晚点过来拿。”
一个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看着很瘦小。蹑手蹑脚的朝着苏非的帐篷那边摸去。
典韦上前一把将其提了起来,往柱子上一撞。那人顿时就瘫软着不在动弹了
典韦一看,是个孩子,在十二三岁左右。于是放松了警惕,将他随意的丢在了地上,搜摸他的身上。
突然间,典韦瞬间预感到一丝危险闪过。连忙向后一闪。顿时,一道寒光划过,重重刺向典韦。
咣当。
金属撞击金属的声音,匕首刺在了典韦手上的护臂。被反应过来的典韦瞬间打落。
“说!谁派你来的?”典韦单手掐着孩子的脖子,将其凌空提了起来。
孩子痛苦的掰扯、用尽力气拍打典韦的手,却犹如蚍蜉撼树。他嘴里痛苦的呜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