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几个女水鱼,技术上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了,出千的过程没啥值得说的,过程太简单了。
千局的较量经常出在己方,散场后重复千篇一律的章程:找个地方清点战果,分账,找出刚才做事存在的问题,谈谈以后怎么干。三人找了间咖啡厅要了个偏僻的卡座,我数完阿芳清点好递给我的钱,连本带利大概少了三千元,己方的人输赢多少,哪逃得过我的眼睛,做千手连这点观察力都没有那也枉为老千了。
千局“落格”落格:偷偷把别人给的本钱和自己的赢利私藏一部分谓之落格非常普遍,除了极其之少的兄弟场局外,基本是百分之百的事,老千和带局的都一个货色。有一次一个叫高海的兄弟叫我去他的居住地帮他兄弟杀个猪猪:水鱼的另一个称呼,进局时高海问我带钱包没有,我说带了。高海说不带进去了,我以为高海担心警察抓赌,说钱包没多少钱不怕的。高海说钱包放在房间不带了,我说一千几百块不怕的。高海说,大家都不带的。我说,没所谓啦,一千几百块抓就给他警察算了。高海拐弯抹角地道,每次做局都少鸡头鸡头:行内话,做局的头头拿一笔钱分发给假赌的帮手赌,这笔资金就谓之“鸡头。通俗点讲,运作千局的资金就叫鸡头,鸡头少了,个个从钱包掏出钱说是他自个的钱,现在我朋友做局都要求大家不要带钱进场,做完事后要是鸡头不够,大家就搜身,那些都是一起混的朋友呢。可想而知,千局落格是多么普遍的事。
虽然千局落格十分普遍,但因落格反脸的事却又极其之少,皆因大家身上都不干净,不过背后愤愤声讨对方落格的现象倒是常见,无非是自己落格得比对方少心里不忿。当然,愤愤不平的人中有些是没落格的。由于性格原因,和别人做事总想做出点成绩给对方看,以获得赞扬,巴不得成果大点脸上光彩点,所以那些鸡鸣狗盗降低品格、影响形象的事自己从不干。自己费神劳力赢点钱,这个塞点,那个藏点,剩下的钱与本应赢到的钱不成比例,心里也是挺不窝火的。这也是我一直不喜欢这一行的原因之一。
如果较真你就不用活了,所以只要对方不太过分我一般都忍了。我对阿芳说:“你刚才拿了四千元还给你朋友,你们的钱少分四千。”她落格的事我给面子她不提,我话音刚落,阿芳接口道:“那些钱是我赢的。”
“你赢的也是公数呀!如果本钱是你的,你输了肯定也是先给回你输的钱再分钱了,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见她装疯买傻老想赚便宜,心里有点火了,赢那几个钱,这里落格那里揩油,不火都难。
“大哥,我这段时间输得很惨,不扣了吧。”阿芳开口央求道。
“公事公办,没什么好商量的。”我看她那副赖皮样没好气地回道。
“大哥扣两千就行了,我这段时间真的输得很惨。”阿芳继而哀求道。
“你这个人品性不好,又藏钱又装疯卖傻赚便宜,一分都不扣。”我点破她道。
“大哥扣两千就行了,我这段时间真的输得很惨很惨。”阿芳依旧死皮赖脸。
“钱倒没所谓,你困难给多几千你没什么所谓的,主要是你这个人品行不行。”我数落道。
“是是是,大哥你说得对,扣两千就行了哈。”阿芳认错不忘赚便宜,她那神态没有丝毫觉得自己难看,算是个极品了。
“你以后老实点,不然我不跟你做事了。”说罢,我将她俩那份钱一分不扣的给了她,实在受不了她的死皮赖脸,少吃几千算了。
第二天,极品赢了点钱又给了三千多出去赎回她的金链,落格倒少了一点,一千几百吧。分钱的时候又如第一场般哀求三千多不要扣了,看在微微的份上,懒得和她计较,没扣她的。
第二天十点多极品来电,我懒得接,后面接连几个我也懒得接。昨天分完钱,极品去洗手间,我问微微她和极品怎么分钱的,微微说,极品只给三成她。她们如何分钱我是无权干涉的,只是对极品这个人很反感,当时就决定不再和她干了。宁愿吃少点也要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赚钱多不是靠耍手腕的,让她知道老老实实做人大家搞多几场她分的钱会多得多,为自己这样做人而后悔。我自掏腰包给了微微五千,叮嘱她以后她有场子叫我就走了,懒得跟极品打招呼。
本来这个场子我还是很想干的,一场四五万虽然不大,但胜在好吃,既不需布局,又无安全忧虑。很多读者看我的书认为我干的千局都是几十上百上千万的场子,其实不是的,书里所写的几十个千局是从近三十年数以千计的千局中选出来的,主要考虑的是警示和阅读性,所以比较大,事实上常做的都是这些几万至二三十万的普通散场。
极品不依不饶来电不断,实在受不了,接通张口就给她一顿声讨,声讨完叫她别骚扰我挂了。但没几分钟电话又连连响起,火了起来,接通电话噼哩叭啦就是一顿大骂。
那极品死猪不怕开水烫,任凭我骂无所谓,等我骂完了,开口叫我再干两场,她和微微还清债务了我不想干绝不再打我电话,没等她说完,我把电话挂了。没把微微当朋友看,还微微呢,不说还好,一说更火。
十几分钟后,电话又接连响起。那时手机有没有阻止黑名单的功能不知道,反正我没听说过。连续七八次实在受不了,接通电话张口骂了她一顿娘。极品老赖惯了,不脑不回嘴,等我骂完,笑嘻嘻地问我喜不喜欢微微。
“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我见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笑了。
“你喜欢我介绍给你做女朋友,成功了你给四千块介绍费给我。”极品笑道。
“微微不是我喜欢的那类女孩。”我回道。
“微微很漂亮的,很多男人追她的。”极品赞美道。
“我都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了,人家是良家妇女,你这样推销会坏人家名节的,”说完我把电话挂了。我喜欢气质佳,性格开朗的女人,微微虽然漂亮,但气质稍逊,性格多愁善感,不适合我,既然不适合我懒得跟极品扯,她这样的人扯什么也不管你喜不喜欢,一扯就没完没了,怕了她。
过了二十来分钟,极品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我接通电话不耐烦的道:“你老打我电话干嘛?”唉!骂也没用,我也懒得骂了。
“哎!有个某名牌大学的名字大学的女大学生想找人开处,人长得很漂亮,很有气质,你肯定喜欢,怎么样?我约她出来和你谈谈,谈成了,陪你一晚一万块。”极品开心道。名牌大学生、处女、很漂亮、气质很好,不到我不想入非非。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喜欢她?”我问道。
“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年轻又漂亮,又是处女,男人那有不喜欢的。”极品笑道。
“你怎么认识她的?”我问道。
“她家里穷,想节约钱暑假不回家,我有个表妹和她是同班同学,她跟我表妹来我家玩认识的。”极品回道。
“你怎么知道她想那个的,她跟你说她想那个吗?”我问道。
“她没说,她来我家玩,我问她为什么暑假不回家,她说家里很穷,开学的学费还没着落,留下做家教赚点学费。一个教了十几天去参加夏令营了,找了好多天才又找了一个,教了七八天,那个学生的奶奶大病住院,跟他爸妈回陕西看奶奶了。还有十几天就开学了,就算再找到也教不了几天,我见她为学费愁眉苦脸,跟她说女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迟早都要过那一关,闲着眼睛就那回事,说如果她愿意我可以介绍老板给她,赚够学费就不做了。”极品一五一十地道。
“你这样问她,她就答应你了,她不害羞呀。”我问道。
“害羞,害羞,当然害羞了,她听了脸红得不得了,低着头好久都不出声,我劝了她很久她才同意。”极品说道。
“你怎么知道她是处处的?”我问道。
“我说通她后,她告诉我的,告诉我的时候脸红得像个红萍果。”极品嘎嘎大笑道。笑完又道:“她今天有点事办没时间,我明天约她出来和你见见面,谈成了,你给两千介绍费我就行了。”
“你约她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回道,唉,男人一见美女两眼就发光,我也不能免俗。
第二天,十点没到,极品的电话就来了,接通电话还没容我开口,电话那头道:“你什么时候过来,我们在那里见面?”。
“你认为在哪见面方便,你说个位置,我在附近找个餐厅,十二点左右你带她过来就行了。”十二点多点极品带了个女孩走了进来,那女孩一米六二左右,穿得很朴素,不算很漂亮,气质还过得去,很羞涩的样子。极品向我介绍道:“我朋友,雯。”说罢,对那女孩道:“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张老板。”我站起来对那女孩微笑道:“你好,坐坐。”那女孩看了我一眼回道:“张老板好。”说罢把眼光移开了,浑身局促不安很不习惯这样的环境的样子。
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几何到这些西餐厅来呢,我心里怪自己,应该找个随意点的场合才对。等极品和那女孩点完饮品,我问那女孩:“找到家教没有?”
“还没找到。”女孩声回道。说完,凄然的低头看着放在桌边的手。看着她忧愁的神态,我心刹那间同情极她了,学习成绩那么好,可读个书却又是那么的艰难。
“你读书这么好,为家里增光了,你爸爸妈妈会感到很骄傲的,以后你就是国家的栋梁了,好敬佩你呀。”我想她开心,便赞许道。
那女孩听了依旧凄然地低着头。“人生总有不如意的地方,困难总会过去的,别太难过哈。”我安慰道。
“开心点哈,张老板人很好的。”极品拍了拍那女孩的手臂道。那女孩依然低着头,那神情真的好凄凉。我把餐牌递到女孩的跟前:“点东西吃吧,看看喜欢吃什么。”
“我吃什么都行,你们点吧。”女孩推了推菜牌声道。
“点嘛,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觉得什么好吃的尽管点,没关系的。”我把菜牌往女孩手上推了推。女孩接住餐牌翻了一遍没点。
“慢慢看,上面有菜图的,想吃哪个点就行了。”我对女孩道。女孩翻来复去看了三遍还是没开口点。
我知道她很少吃西餐,不知道如何点餐,穷人家的孩子有的是磨难,享受的事却那么少,我心里为她感到难过,对她道:“吃不惯西餐,上面有些中式饭菜的。”说罢,对服务员道:“给我来个香菇烩鸡饭,一个罗宋汤,另炒一个菜心,一份烤鳗鱼,一份八成熟的澳大利亚牛扒,菜心、烤漫鱼和牛扒三个人的份量。”我怕那女孩吃全西餐刀刀叉叉的弄不顺。
“我们也要香菇烩鸡饭吧。”极品对那女孩道。“好的。”那女孩听了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