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声,愣神道:“谁说的,我没养狗。”
允康笑了笑,顺了顺大白后背,缓缓道“是孟节说的。他说你北邱的朋友给你捎来一只狗。那狗在哪儿,怎么不见你带来瞧瞧。”
于归重重点头附和“就是,你怎么不带着你的狗来给我们瞧瞧?”
我恍然大悟,转瞬悲愤交加“我家月食才不是狗,是高贵稀有的雪狼。”
于归摆了摆手,无视我的纠正,犹自说道:“都一样,你何时将你家的狗带来给我们玩玩呀。”
我气结,无力纠正她对月食的看法。
允康也眯眼微笑道:“我也想看看。”
我叹了口气说:“我家月食虽模样漂亮,可到底是一匹狼,体型庞大,狼牙锋利,我怕吓着你们。”
“你少来,我不怕。我今日课后便去你那儿看你的狗。”于归叉腰打诨的样子,可真像个女流氓。
我诚恳地看着她说:“你若是想看也不是不行,只是到时候你可别被吓哭。”
她挺了挺胸脯,扬起尖尖的下巴,哼了哼,说道:“我又不是允小五,才不会被吓着。”
我不屑与她置辩,只求到时候见着月食,她别被吓破胆才好。
……
………
果不其然,我的担心是对的。之前拍着胸脯说大话的人,初见月食时竟被吓得哇哇大叫,跳在我身上紧紧抱住不肯下来。月食本想与她示好,方才迈开步子往前走,她已经浑身颤抖,急得快要哭出来。倒是允康胆子大些,敢去摸摸月食的后背,月食温顺的蹭蹭允康掌心,然后蹲下身来,讨好的要摇尾巴,全然不顾自己高贵的狼族血统。
月食很有灵性,更通人性,谁对好它便对谁好。于归见状,也壮着胆子去摸摸月食的耳朵。月食可能生气于归之前对它的嫌弃,十分不给面子的甩开头,可后来,还是臣服在了于归投过来的小烧鸡下。
秦落雪蹲在地上,嬉皮笑脸的拿着个鸡腿逗月食“来这儿,这儿有好吃的。”
可能是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的缘故,月食竟不受他诱惑,蹲坐在允康脚边一动不动。
转眼立秋,秋高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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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掬在房里绣了一个月的刺绣,她说按照南瞻礼制,过了年,我满十五岁,便到了行及ji之礼的年龄。我须得亲手绣制一条发带,在行礼当日束发用。
我觉得这事很为难我,因为我实在不擅女红,苦学了这一月,安平手把手也没将我教会。她拿着我绣的成品,左看右看,眉头皱了又松,良久才缓缓问我“缺缺绣的,可是一只猪?”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到我的绣品上,我明明绣的是月食啊,如此明显,她怎么看不出来呢。我细心引导她去看,耐心解说“这是月食的耳朵,腿,尾巴,你看看这比例这体型,栩栩如生啊。”
安平终是死心,语重心长道“术业有专攻,便不为难你了。”
对啊,术业有专攻,为何要拿我不擅长的东西为难我呢,若是比吃喝玩乐,我定然是其中的佼佼者啊。
这日天空湛蓝,白云袅袅,安平放了我一天休息。
我迫不及待的带着月食上街炫耀,朵步劝不住我,只得随了我。
马车内原本熏着淡淡的茉莉花香,但被小烧鸡的气味覆盖住了,我和月食各得一半,啃得忘乎所以。朵步颇为嫌弃,频频叹气。
我仰起头,嘿嘿笑道“朵步,你要不要尝尝?”
她眼皮不抬,缩了缩手藏在衣袖里。
朵步自小畏寒,北邱虽四季分明,但冬季漫长,入冬时间也早。每年一过秋,她就开始裹着厚厚棉袄出门。到了南瞻后,因这里四季如春,天气比较暖和,我便好久没见她穿得这般臃肿。这几日她受了风寒,怕冷得很,才入秋便已经抱着暖枕,穿着棉絮夹衣,离过冬,只差一个火炉了。
我咬了口鸡腿,含糊道“朵步,安平娘娘送来的字画你都收拾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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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步点了点头“早就收拾妥当,让花抚放到了内橱里。”
我点点头,摸了摸月食耳朵“安平娘娘送我的字画一点没用,我又不善文墨,欣赏不来这是风雅之物,还不如多送我点吃的来得实际。”
朵步恨铁不成钢的瞪我一眼,张口欲要数落,便听得外面一阵嘈杂,马车微微晃了晃停下来。赶车的小厮喊了一嗓子,勒住马。转头禀告道“主子,前面的路给堵住了,”
我要刚起身一探究竟,朵步忙拦住我“别乱动,让车夫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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