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台下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我愿退出争夺魁首,只愿能与姑娘切磋一番。”
慕容雪向下一望,正对上一双眼睛,那双眼中能让她清晰地感觉出主人的不甘,失落以及……痛心。
慕容雪有些懵,不明白这女子为何如此看她,她一愣,下方的女子以为她不愿,又重复一遍道:“愿与姑娘切磋一番!”
这下全屋的人都看向了慕容雪,慕容雪避无可避,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姑娘,你……可是在说我吗?”
女子点了点头,回道:“正是”。
慕容雪疑惑地问道:“这位姑娘,你我素未谋面,为何要与我切磋?”
女子毫不避讳,态度坦然自若道:“因为我心悦晟王,我想知道你是否能配得上他?晟王素来爱乐,若你连我都胜不过,你有何资格在他身边陪伴他!”
众人一听,顿时明了,这就是女子心有不甘,过来挑衅来了。
慕容雪放下手中的桃子,用绢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轻飘飘地瞥了墨成渊一眼。
墨成渊被看得脊背僵直,心中暗骂:完蛋了!这又是谁?真是流年不利,怎么和雪儿出个门就能看见所谓的“红颜知己”?平常这都躲哪了?他怎么一个都看不见?若是看见,他早就让人弄走了!完了完了,看雪儿这眼神,这次怕是真生气了!
白蝶和白源:王爷,保重!
慕容雪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下女子,墨成渊在一旁看的心里有点慌,开口道:“雪儿,我……”
没等他说完慕容雪开口,声音淡漠,“好。我应下了。”
说完,便转身打算离开雅间,墨成渊想阻止她,却被她拦下,她说:“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说罢,便出了雅间,来到台上,与那名女子面对面。
女子见慕容雪上来,有礼道:“女子鄙姓王,名芸儿,与晟王于六月前流云城流云镇相识。”
前一句可以说是客气,后一句明摆着是挑衅。
墨成渊抹了一把脸,心想:这是要完!
慕容雪听后依旧面无表情,她淡淡地说道:“鄙姓慕,名雨。”
慕容雪没说真名,此地人太多,她可不想明日就在茶楼说书先生的嘴中听见自己的段子,说个假名,就算真的说了,她还可以安慰自己,那是另一个人……
王芸儿笑着说道:“原来是慕姑娘,之前失礼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慕容雪没接她的话,也没那个心思和她废话,直接说道:“方才我见王姑娘善吹笛,那我们就以笛子切磋一下如何?”
王芸儿见慕容雪不客气,她也就不再弄那些虚礼,见比拼的乐器也是自己擅长的乐器,她也立马应道:“好。”
“王姑娘,请”。
慕容雪丝毫没有与她争先后的意思。说完之后,就退到了一边。
王芸儿走到台中央,手执玉笛横于嘴边,一个呼吸间,缠绵之音从笛子飘出,传满大厅。
佳人朱唇含翠色,一片芳心许英才。
一曲毕,台下之人掌声雷动,口哨声不绝于耳。
王芸儿没想到自己能将吹的如此完美,她激动的脸颊发红。
她转头,含情脉脉,眼含秋波地看向墨成渊。
奈何人家的注意根本就没在她身上。
她顺着视线看去,果然,尽头那边就是慕容雪。
她心中失落,对慕容雪说道:“慕姑娘,到你了,请!”
说完,便退到了一边,她心中不甘,又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人依然如此,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感觉,此次可能真的是最后的机会了。
慕容雪走到台中央,看着手中的笛子,她眼中笑意盈盈,心中尽是柔情爱恋。
此支笛子就是上次慕容雪因囊中羞涩而没买的那支白柔石所制的笛子。
这个人总是这样,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她最需要的东西。
不一定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适合她的,是她最喜爱的。
带着这样的情绪,慕容雪吹了一段曲子。
曲子刚听之下平平淡淡,但是随着五音之间的起承转合,竟是令人不自觉地沉迷其中。
仿佛进入到一片梨花林中,不知去往何处,漫无目的,寻寻觅觅,却在下一个转身的瞬间遇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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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然开朗。
原来自己寻找的,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何其有幸,那人也在寻找自己,四目相对,眼中尽是彼此。
本来白柔石所制的笛子,声音干净清脆,但慕容雪这一把,因为有杂质,声音变得有些呜咽,但却十分温柔,让曲中之情随着声音丝丝缕缕沁入心扉。
淡淡的香气,暧暧的暖意,让人忍不住闭目遐想。
笛音渐轻,直至消失,众人才如黄粱一梦,恍然惊醒。
却又心有怅然,不知那二人见面之后又会发生何事。
慕容雪放下笛子,倾身行礼,便要离开。
至于胜负,很明显,王芸儿虽然是完美的吹奏,到慕容雪的乐曲却能让人共情,身临其境。
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王芸儿心中失落,她抬头望向雅间之内的墨成渊,希望他能看自己一眼。
不过,很显然她未能如愿。墨成渊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慕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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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慕容雪的背影,不明白为何不是自己?
忽然,慕容雪回了头,对她说:“是否配得上他,只有他说了才算,就算我一无所长,貌丑如盐,只要他说配得上,那我就能站在他身边。
不论你们在何时何地相识,从始至终能站在他身边的,只有我一个,不是吗?”
说完,便转身离开。
王芸儿苦笑一声,看来自己是真的没机会了。
之后,便转身离开了雪妙阁,真的放弃了争夺魁首的资格。
……
“她就是墨成渊的心上人?”
“禀王爷,是。”
男子目光放肆地在慕容雪身上转了一圈,慵懒地说道:“倒是有几分姿色。”
“可是让属下把她……”,边说边用手做了一个抓的动作。
“不急,若是惹急了墨成渊,可不好收场。”
“是,属下明白!”
男子喃喃说道:“墨成渊,你知不知道,把这女子带到众人面前,可就相当于把弱点暴露出来了,你说我该怎么用,才算对得起你这番用心呢?”
男子不屑地哼笑一声,又重新欣赏起底下之人所奏之乐,只是此次脑中想的什么便不得人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