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舒倾掏了口袋儿,口袋儿布都被拽出来了,“比脸还干净!”
“……”梁义也没钱,出来训练的,哪有带着钱的。
车打着火了。
舒倾特别不情愿地系了安全带,胳膊搭在窗框上往外看,“我刚才要是不用那招儿……我要是不试图往你嘴里灌酒,我就死了。”
那个手段卑鄙至极,让人一想起来就怒火中烧。
“梁老师、梁连长、梁义……你说你对得起这个义字吗?我看你是那种……上战场都会丢盔卸甲的人!”
怒火彻底被点燃了,军威任何时候都容不得侮辱。
梁义一脚踩了刹车,迅速解下安全带,转身薅了舒倾的衣领,怒喝道:“我看你是个学生!你别太不自重了!”
他拽衣领的时候用的力气太大了,脖颈上的皮肤被抓出了几道红印儿。
“你看这路越走越偏,你是想杀人灭口吧。”舒倾撩着眼皮,也解了安全带。他摸了摸被划得生疼的脖子,“被我说中了,就想杀人灭口?有能耐你就吃了我啊!不对,杀了我啊!”
“……”他也就是个才长全牙的小崽子,还是个醉得前言不搭后语的东西!
梁义恨恨地松开手,重新打着火发动了车。
舒倾是罕有地吃瘪,虽然神志不怎么清醒了,但是对于自己被人“欺负”了这种事儿,还是格外的耿耿于怀。
路确实偏僻,周围连个路灯也没有,前不见车,后也不见车。
副驾座位上那瓶酒还没喝完,舒倾头昏脑涨地想了想,拧开盖子灌到嘴里一大口,噌的撑起身子朝着驾驶座上的人凑过去。
梁义吓了一跳,扭过头看他的同时被特别精准地贴合了口唇。
他系着安全带了,舒倾没有。所以他动作根本就做不出来,只能在车打滑之后猛踩刹车。
“吱”的一声划破了夜空,格外刺耳。
丝毫没防备的牙关被撬开了,一股辛辣的液体被强行灌到嘴里。
这是含了多大的一口酒,多到不得不往下咽的时候差点儿呛到。
舒倾抬头舔了舔嘴角,坐回副驾位上一个劲儿的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自己喝酒太不合适了,是吧梁老师。”
梁义没被酒呛到,却丢了片刻的神志。
牙关被撬开的时候……碰到舌头了……
很软,带着凉意。
舒倾睡着了,醉过去了。
梁义看了看副驾位上的人,闷头发动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了车。
要是说打一架,没问题。被骂,也没问题。被亲……这是头一次,怨不得他头脑发懵。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根本不算是被亲,可是那种感触……形容不出来。
既然人都睡着了,那就不跟酒鬼计较了。
进部队大门之前梁义吐了好几口气出去,故作镇定的过了重重关卡,像拖死猪似的把舒倾从副驾驶座拖起来,拖到屋里,扔到椅子上。
“睁眼。”他拍了拍舒倾的脸。
舒倾哼哼一声。
“你睡那边儿。”梁义指了指空出来的地板。
这已经很不错了,好歹自己有间单独的屋子住,好歹屋子里还有能睡人的地板。
卫生间里响了哗啦啦的水声,牙刷蘸了水,又蘸了摞了老高的牙膏。
梁义把牙刷了三四遍,牙龈都被划出血了才肯停手。他用来洗澡的工夫儿,有一多半儿的时间是在漱口的。
怎么就遇上了这种败类?怎么就遇上了这种有毛病的事儿?
梁义特盼着他能到自己手底下当兵,那样绝对给他往死里训!绝对给他治得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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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着刚才回屋里的路上没遇见什么人,要不然被闻出来酒气,麻烦就大了!
他拿毛巾使劲儿擦着身上,越想越生气,什么柔软的感触都抛到一边去了,满脑子就两个字
垃圾!
醉酒的舒倾反应慢了不止一拍,在浴室里水流声响了老半天之后才缓过神来,眯着眼睛可劲儿打量这间不算大的屋子。
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衣架,一个敞着门的衣橱。
连个电视也没有,还不如村镇上的招待所儿!
舒倾又打量了一圈儿,墙上挂着个空调,勉强跟村镇扯平了吧。
衣橱里挂着的衣服都是一个样儿的,无非就是深绿或浅绿的长袖和短袖,衣橱上面摆着顶帽子。
单人床上的被子叠得真是要命,棱是棱角是角的,就跟拿模具扣出来的一模一样。
这种被子在舒倾眼里就是噩梦,大一刚入学军训的痛苦回忆简直……永生难忘。
就为了这规规矩矩的破被子,他被罚了很多次,到后来被罚的受不了了,干脆半夜盖着衣服睡觉,要么就威逼利诱一个寝室的同学。
脖子上破损的地方沙疼沙疼的,舒倾起了报复的心思,抬手一粒粒解了扣子,衣服往椅子上一扔,照着被子就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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