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相克,但我觉得咱俩还算有缘。”舒倾得了便宜卖乖,抬手揉揉嘴角,喝了口啤酒直咂声:“你看啊,先是进了警察局,然后溺水,刚分开我又住院……雏儿,你总结出规律了吗?”
是挺倒霉的,自己不也是进了警察局,然后退役又摊上个情绪不稳定的搭档,好心救了溺水的人,睡完一宿却莫名其妙乱了心绪……
不过这能有什么规律?
舒倾二郎腿一翘,侃侃而谈:“遇见你之后我就开始倒霉,分开之后我他妈更倒霉……你说,你是衰神投胎转世、还是某仙下凡来历劫的?”
“……”
“要么你就是特意来祸害我的。”
“……”
自打来年到现在,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这么对坐着喝酒了。一个班的同学不是实习的就是实习的,一个宿舍的同学也是除了实习就是谈女朋友。
大家伙儿一块聚着的时间越来越少,大抵这属于成年人的悲哀。
各自忙各自的事业,越走越远。
好不容易扯着个能唠嗑儿谈心的人,舒倾心里高兴,不由得就多喝了两杯,一边喝酒一边时有时无的跟梁义说些住院时候的事。
在意识还算清醒的时候刻意避开了“装失忆”及被误会的话题。
后来梁小雏儿听着那些跟他毫无关联的事情,在莫名情绪作祟下,再结合着舒倾爱给人呛酒的毛病下,喝高了,不是很高。
总之就是酒精上脑,听他说的那些话越听越堵心。
恨不得马上把他推到没人的地方,然后……好像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更不知道能干什么。
就这么过了很长时间,地上的空酒瓶子越来越多,店主迷迷糊糊地都要睡过去了。在看见那俩人走了之后……就真的彻底趴下睡过去了。
夜风还在吹,六月凌晨的帝都有些凉意。
舒倾点烟的时候手抖了,就着风,好半天也没能点着。他往梁义身边凑了凑,咳嗽两声,说:“梁小雏儿,帮我挡挡风。”
梁义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他抽烟,却仍乖乖站在他面前挡着风。他看了看腕表,已经半夜十二点了。
既然这次又能遇见,往后想必也是还能再遇见的吧。他没生出勇气留电话号码。
“时候不早了。”梁义顿了顿,“我送你回去吧。”
“回哪儿?”舒倾吐了口烟气。
“送你回学校。”
看起来真是醉的不轻,连自己要去哪儿都不知道了。
舒倾笑笑,露出两个很浅的酒窝,“甭提了,又丧我。宿舍不让住了,大四,这不马上毕业了吗。本来我今儿要出去找房子的,不仅房子没找到,结果还遇到你了。遇到你准没好事儿!”
真是直言不讳,根本就没考虑到对方的感受。
不过酒鬼,还能指望他说什么出来?
“那你住哪儿?”梁义盯着他露出的锁骨滚了喉结,顶着有可能被家里人发现的风险,试探问道:“不然……晚上跟我回家吧?”
“多谢。”舒倾摆手,“我在附近开房了,有地儿睡。”
借着酒劲儿说出的话没能得逞,计划顿时落空。梁义想了想,又说:“太晚了,地铁都停运了,不然我去你那儿睡一宿?”
真你丫酒壮怂人胆。
根本就没人能想到,他堂堂先连长能说出这种低声下气的话。
舒倾动作滞了一下,随后猛吸了口烟,偏过头看他。看得他心里一阵发毛,看着看着就挑了眉,“雏儿,我怎么觉得你有事儿想说?”
才被壮起来的胆子顿时缩回去了。
“没有,就是这么晚了,不好打车……不行就算了,我打车走,先送你回去。”
“埋汰谁呢?我就是随口一说,再说你救过我,我收留你,一报还一报,完了是不是就能两清?”
“两清”?
怎么总想着“老死不相往来”那档子事。
梁义向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不过是在他面前不怎么表露罢了。这句话扇风蹿火,引爆了他刻意压制的怒气,再加敌不过酒精作祟的脑子,语气不怎么好:“行,那就赶快回去,我很困。”
两个人沿着河边走,越走越昏沉,甚至比刚才还要昏沉,一点要清醒的迹象也没有。
宾馆离着刚才吃饭的地方并不算多远。
房卡把门刷开了,开灯之后屋里有什么一览无遗。
走廊一侧是半透明玻璃的浴室,电视对过……
这竟然是一间大床房是有一张双人床的房间。
舒倾脱掉衬衫后伸了个懒腰,随着动作起落,稍凹陷的腰椎及两侧腰窝愈发勾人。勾的梁义眼睛想挪也挪不开,一肚子的酒精瞬间涌上头顶。
不算大的空间里霎时蛊动出意乱情迷。
“雏儿,你不是困了吗,赶紧洗澡睡觉。”舒倾去挂衣服的空档被人撑着墙壁从身后挡住了,只觉得一股炽热的气息离耳边越来越近。
雏儿……
俩字刺耳,梁小雏儿大胆了,他哑着嗓音缓缓开口,“舒倾……帮我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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