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夜深俱静,再平稳的呼吸声在心里有事的人耳朵里也能落成惊雷。
伴着窗外愈发扬肆的风声和耳畔惊雷,梁义头昏昏沉沉的,更睡不着了。
他大着胆子轻翻了个身看他。
看他侧脸的轮廓阴影绰绰,看他眼睫投下一片宁静安详。
真好。
要是往后能一直这么看着就好了。
每个夏,每个秋,每个冬,每个春。
每个季节,每个天气。
每个夜里,每个清晨。
这么想着,又借着酒精的力度凑近了一点。梁义稍撑起身子看他,越凑越近,近到鼻尖将与鼻尖对触又分离。最终还是没忍得,极轻地在额头上落了个吻,偷吻。
特紧张,特刺激。
随后像做了天大的错事,赶紧缩回自己给自己圈出的一小块地方,心跳的厉害。
床垫很软,动作的幅度惊起一片安宁。
舒倾缓缓睁开眼睛皱眉,偏头看他。
完了,是不是被发现了,偷偷摸摸这种事还真是做不得。梁义心里紧张,砰砰的直打鼓。
“雏儿,睡不着吗?”舒倾懒懒嘟囔一句,偏着头又改成了侧着身,“你要是听见什么了,就把耳朵堵上,学校附近的宾馆,在所难免。”
纵然是学校附近的宾馆,周日半夜还在开房的人也说不上多。
梁义知道他说的“什么”,指的是什么,怕开口的声音掩不住心情,只低低的应了一声。同时也稍稍安心,另外多了一丝窃喜。
“嗯。”舒倾闭了眼,仍是很懒的嗓音:“那就赶紧睡吧。”他探出舌尖轻扫嘴角,伤口干的生疼,舔上去有血腥味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对面的气息浊了几分。
梁小雏儿盯着柔软的舌尖和清晰的锁骨气血上涌,酒精和乱窜的电流发了疯。
这根本……就是无度的引诱,从他进了屋子脱衣服开始,到他蹲在地上找药,再到现在,无时无刻不是在引诱。
很多时候尝到甜头之后都是覆水难收。
明知该适可而止。
“你看什么呢?”舒倾睁眼,“看我?”作恶的心思乍起,他往前凑,打了个花舌,牵着嘴角坏笑:“眼神儿都直了,有那么好看吗?”
简直是步步紧逼,梁义招架不住,赶紧闭眼。
作恶这种事有趣的很,得到这个反应之后舒倾笑得更开了:“雏儿,你说你怎么这么纯啊,你是不是喝三鹿长大的?你这样不行,往后找不到对象,今儿我就破个例,给你解答解答人生疑惑吧!”
房间静默片刻,只能听到风声。
“你很有经验?”
“这怎么说,也不是很有,大概是特别有?总之你放心,教你铁定是绰绰有余!拜师礼就免了,你先喊句老师来我听听!”
“是吗?”梁义看过去的时候,他正挑着眉,满面得意。
“梁小雏儿你是质疑我?”舒倾打算和他来一次深刻长谈,清了清嗓子,伸出舌尖打算舔一下有些干燥的嘴角。
舌尖才探出唇缝一点,顿时被人盯上了。梁义大胆撑起身子凑过去,轻舔一下。
湿乎乎的,真软,又滑又软,感觉真他娘好,要上天。
自诩“经验老道”的舒倾愣了,任由舌头在外面伸着像条狗。
这你妈什么情况?不是要“教学”的吗?怎么就被人舔了?那个害羞程度已经到了九重天的梁义上哪儿去了?旁边撑着身子的这人是怎么回事?
这可比偷亲舒服多了。
尝到甜头的梁小雏儿见他没躲,于是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彻底绷不住了,特贪婪地拿舌尖去勾。
不会亲就不会!管他妈的!
在被舔完第二下之后,舒倾终于缓过神儿来了,顺便着连带上了有点过劲儿的酒精。似乎……被舔的挺舒服。
“你干什么!”
“……”木已成舟,船到桥头,梁小雏儿气息不稳,但无比坦诚:“对不起老师,没忍住。”
有些事越正经越撩人。
有些称呼越正经越情趣。
一个震惊之余不知道说什么,一个蔫头耷脑等待裁决。
隔壁房间忽然响起昨日夜里听见过的声音,声音不算大,偏就着夜风经窗户吹到耳朵里。如果不是有人开口,那声音差点儿绕了梁。
是个男声,叫得特肆意。
“我去关窗户……”舒倾被亲又被撩,思绪混沌不堪。他赶紧下床,跟逃命似的凑到窗户边上,心里惴惴,关窗户的动作也犹犹豫豫。
透过窗户反光,他看到原本在床上的另一个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了,遂变得有些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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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倾。”梁义开口:“不是要教我吗?我已经喊了老师,你跑什么?”
“跑?我什么时候跑了?没见我是来关窗户了吗?”
天雷引地火,必须得杠上。
谁他妈管你有心还是无意。
他转身回头,正对上竭力掩饰欲望的人。
五官明朗刚毅,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显得有些清冷严肃。
视线一挪,又和结实的胸腹打了照面,肌肉妥帖线条流畅。人鱼线狗公腰,力道肯定不错,属于传说中的人形打桩机。肚脐下的毛发隐匿进内裤边缝,再往下更是火爆……
操,真几把性感!多巴胺双双失控,年轻的荷尔蒙瞬间爆棚。
从上到下打量的目光肆无忌惮,丝毫不加掩饰。
“你是教还是不教?”
“教,”舒倾滚了喉结,直视他,“你想学什么?”
梁义盯着他微张的口唇,后抬眼四目相对,声音笃定:“我想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