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单身对吗?”
舒倾眯着眼朝他走过去,抬手又想去挑下巴,看见手里沾着血迹的卫生纸后赶紧错了主意。
“昨天晚上好像你就这么问过了。雏儿,你他妈是不是看上我了?”
“没有!”梁义矢口否认。
本来就不知道往后的“直球”该怎么打。这么唐突的被问到,更是连个思考对策的时间都没腾出来。
“没有就成,”舒倾点头,“老子我可是个男的,你再纯也不能胡乱动心思,知道吗?”
梁义没说话,心里却高兴地跟什么似的。
这两天的情绪玩儿了命的腾空坠谷,实在刺激的无以复加。
正赶上中午,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众生,海风吹过来都是热的,沙滩上的小虾小蟹也没了踪影。宾馆养的白猫懒洋洋地趴在矮树上,时不时甩甩尾巴。
从宾馆出门到镇子上并不算远,走路大概十来分钟。
舒倾背着相机带着墨镜,小腿上有一小片红印,昨儿在树上擦到的。
他想着梁义刚才说的那些没头没脑的话,越想越觉得有意思,怎么就男朋友了?自己在他眼里难道就是蚊香弯的形象?
人与人之间毕竟还有很纯洁的友谊……吧?
差点儿一个绷不住就告诉他,“那是你哥”。
想了想,还是回国之前或者回国再告诉他们实情。也不知道到时候俩人脸上是什么表情,想想就觉得有意思。
时下正是吃饭的时间,餐馆里处处都是人,有的餐馆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舒倾越走越不耐烦,拖拖拉拉。帽子被鸡蛋拿走了,现在是又热又渴又累,就差歪在阴凉地儿里躺下思考人生了。
相反的梁小雏儿心情好,走路也轻快,甚至在无意间朝他轻笑了一声。
这一笑倒好,直接给舒倾看懵逼,“哎你等会儿你等会儿!雏儿你是不是中暑了?”
梁义摇头。
又流鼻血又是毫无征兆地笑,既然不是中暑,那肯定就是中邪了。
一处餐馆里开着冷气,电风扇吊在天花板上呼呼的吹。俩人面对面坐着,桌子上摆着份菜单,全都是英文。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点菜这件事就彻头彻尾的落在了梁义身上。
等了得有一会儿,一个年纪不大的黑人姑娘把菜都呈上来了。舒倾盯着身上搭了几片柠檬和番茄片儿的鱼看了半天。
那条鱼明显过过油,被炸得金黄。
“雏儿,你会做饭吗?”
“不会,”梁义言语认真,跟做保证似的:“但是我可以学,回国我就跟张姐学。”
舒倾嘴里的一口水差点儿喷出去,为了面子生吞,给自己呛得直咳嗽出眼泪,断断续续说:“你、你怎么总想着,咳,想着麻烦别人?”
“我看菜谱学也可以。”
“不是,您别这样行吗?怪吓人的。再说了,你能学做什么?香菜水芹?”
梁小雏儿垂了眼,“张姐不做那个,我妈……我妈过世之后,我哥就不让做了。”
三年前老梁家哥俩的母亲去世之后,那道窜味气管的香菜水芹,就再也没出现在他家的餐桌上。讲究点儿说,那道菜差不多是老梁家的代表菜了。
从那往后,梁正不允许家里的餐桌上出现香菜水芹,自己也是再没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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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梁义,则是再也没吃过鸡蛋,无论是水煮的还是炒的煎的。
再往后他说什么,舒倾都听得心猿意马,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乱了套。
所以梁正之前都是不吃的?
可自己住院的时候、以及住到老梁家之后吃的头一顿饭,分明都有那道菜,而且梁正吃起来也没有任何不妥的神色。
操你二大爷,舒倾暗骂一句。
骂归骂,心里的悸动不仅没能消下去,反而愈发明显。
这什么几把情况?他特想扯着梁正的衣领问问,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是梁老爷子成算在心,还是医院的赵主任一语成谶?
“梁小雏儿,你跟你哥关系怎么样?”
梁义一怔,想了想,坦诚到姥姥家:“这几年都不太好,不过我上次回家,稍微缓和了一点儿。看着脾气也好了不少,可能跟住到家里他那个同事有关系。”
“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但是处的应该不错,我还没见他跟谁那么纵容过。”
纵容啊……的确是在外人面前从没见过的笑意、从没听过的语气。舒倾被点才后知后觉,恍惚一悟初醒。
思绪在太平洋上升腾,跨越经纬,穿越时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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