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七架武直–10在祁东白长廊基地上空盘旋时,七百二十公里之外的黄石山原核基地已经炸了锅,“旧神”、“门徒”、“巨颅”、“污染”……与会者阅读这些野蛮的词汇,就像行走在数百年前满街屎尿、迷雾中藏匿着食尸鬼的伦敦。
“门徒?污染?我是不是坐在教廷的异端审问所里?”史康对身旁的人说。
“当然。”江博士翻着装订好的A4纸,“我亲爱的教士,教皇已经给你配好了圣银猎枪、圣水还有绘着“旧神”、“门徒”、“巨颅”容貌的羊皮卷。”
“不给一本圣经?”
“上帝又没在第天创造旧神、门徒和巨颅。”江博士丢开报告。
“博士,有什么感想?”史康问。
“大概是,有人给我寄了一本奇幻小说的开头。”江博士说,“然后有人告诉我说,这是真的。”
历史的1945年月6日,保诺·提比兹驾驶B29超级空中堡垒轰炸机在广岛上空三万一千英尺处投下了世界第一枚被引爆的原子弹。
2020年6月22日,张浮鱼在黄石山原核基地大福会议室投下了一个时代最可怕的变革炸弹。
人总是深切的憎恨、恐惧、诅咒着这种被他人所掌握的超级力量。除开神经最大条、刚翻完资料就能一起开牵强的玩笑的江博士和史康,作为会议主持者的赵安乐是大福会议室内最镇定的人,当所有人都翻完了资料,互相的小声交谈着,赵安乐拍了拍手:“现在还有一件事。”
“我能抽根烟么?”有人举手,高举的手掌微微颤抖。
“可以,打开通风扇。”赵安乐点头。
通风扇被打开,会议室大半的人都点了烟,连极少抽烟的江博士都向史康讨了根烟点上。
“1945年的德国党卫军看到小男孩的反应,和他们差不多。”史康对江博士耳语。
“也许都是沙城合谋的谎言?”江博士叼着烟。
“谎言是上不了这张桌子的,国家测谎手段的先进和狠辣,远超你的想象。”史康嗤笑。
“我想大家都看完了资料吧?”赵安乐大声说,“旧神、门徒和巨颅这些暂时无法验证真伪的先放到一边,但关于污染,我们已经有了发现。”
赵安乐与身边的人耳语了一阵,他起身离开了会议室,回来时带着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穿着医生的白大褂,胸口插着一支钢笔,手足无措的走到赵安乐身旁站定。
“这是清源精神疾病医院精神康复科的副主任张鹏。”赵安乐对大家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