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县丞意下如何?”
县丞,为县令辅佐的官员,相当于二把手。对于一县的政事没有什么不应过问。其下是主薄和县尉,主薄和县尉才各有专职。但是正因为这样,县丞一旦插手,就有着架空县令的嫌疑,因此照例是对公事,无论大小,都不加可否,这其实就是闲散多余的官职。
县丞朱礼苦笑的说着:“大人说的是,如今之计,只能集合力量击退乱民,不然只能为帝国死战,这样也不会累及家人。”
“大人,现在请立刻召集县衙内的衙役、杂役、捕快等人,许以重赏,击退乱民。”事关自家性命,县尉周亮站起来提议道。
“大人,请允许联系城里的各家富户,令他们派家丁前来协防。另外,趁西、北、南三门还在,派人出城示警。同时召集各村民壮,让他们立即前来协助杀贼。只要重金悬赏,必然有勇夫敢应征。”主薄高赞想了想,说着。
“此话正是,大人,您是一县之主,这由你来决断。”
“各位所言甚是!”沈县令立刻有了决断,聚集县衙内的杂役,让县尉率领抵抗外面的乱民。
“刑先生,请骑马到南阳府,告知平城县的情况,请速发兵前来平叛。”刑先生是沈县令的心腹幕僚,也是他的亲家,又没有官职拖累,正好派他出城救援。
“大人保重!”刑先生抱拳道。
“去吧!”沈县令挥了挥手,面无表情
砰!砰!
县衙大门紧锁,传来沉闷的撞门声,时刻敲打着众人的心弦。
“大人,衙役、捕快五十人,护卫三十人,召集来仓夫、门子、禁子、厨子、扫殿、鼓夫、马夫,共二十人,总人数在一百人左右。”
“有劳周县尉击退贼兵。”
“诺!”周亮指挥这些杂役布置好防线,把重千斤的假山移到县大门前,抵住乱民的撞击。
这时候,外面的义军高声喊了出来:“我起义军起事,现已攻占了整个平城县,四门封闭,尔等无路可逃。县营防被镇压,反抗的已被诛杀干净。立即把县令同主薄,一并绑了开门投降,尚可饶尔等一命。若一炷香之后仍旧顽抗,就命大军进攻。如若不然,诛杀县衙反抗之人,到时血流成河,悔之晚矣!”
县令肯定是不能留,而主薄名义上掌置文书,但是多半是因为长官的亲吏,权势颇重。常参机要,总领府事,因此才是真正的权力第二人,一般来说,县令和主薄,都是相互勾结,成是一体,因此要动必须二者都动。
众官吏都是官场老狐狸,稍微思索就明白贼军的意思,皆冷笑不已。
但对于一般的衙役捕快来说,没必要效死力,只要逃过眼下这一劫,之后什么都好说。
“投降!”
投贼这种事,毕竟很不光彩。这些动了心思的捕快杂役们心里想归想,却没有人敢直接说出口,大家只是偷偷用眼神交流串联。
县尉感觉到了这种危险的氛围,不由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