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先去看望惊吓过度的姨娘。陈远宽慰了姨娘一会,留下妹妹陪着,自己又回到大堂。
想起中午忽悠来的两位教头,又吩咐郑大牛先去码头带赵忠、赵勇去团部。
“大人,那些人都赶出村去了。”陈永、陈林走了进来,汇报道。陈远点点头。
“大人,如此一来,施县尉定不会甘心,必然徇私报复,我们该怎么办?”陈永担心道。
“怕什么,他想报复也得有那个能力。凭咱们的巡检保安团,县里那些衙役捕头乡兵一起来,咱们也能让他们有来无回。”陈林倒是个大咧咧的,没有丝毫地担心。
“你就知道打打杀杀!施县尉毕竟直接管着咱们。万一另派个巡检过来…”
这确实是施县尉最可能采取的手段,河口巡检只是个小吏,去留由县里说了算。
“不用担心。陈林说得有道理。这世道忙忙乱乱的,朝廷说不定哪天就没了。哪怕他一个施县尉。”陈远摆摆手,道:“现在最为重要的是,迅速壮大我们实力,只要有实力,别说河口这小地方,就是铅山、信州以至江南,咱们都能说话算话。”
在陈远记忆中,元军兵临临安城下,大宋朝廷乞求称孙子不成,为了保命,太后谢氏就牵着小皇帝投降了。至于之后的涯山小皇帝,是不甘亡国的陆秀夫、张世杰他们搞出来的。
现在,元兵已占了建康,又挥军南下,与宋军战于江、浙一带,估计不久就会兵临临安了。现在州里,县里的老爷们,正为自己前途忧心不己,该不会有功夫理会自己吧。
“大人,你是说,这朝廷就要没了?那咱们还要不要去临安府勤王啊?”陈永惊道,对这位大人的一些判断,陈永是心服口服的。
“先做好准备,视情况再说吧。临安、临安,本就是大宋官家临时落脚地方,说不定,这大宋的官家还会跑到咱们地头来呢?”陈远笑道。
有些话不好说,若历史大车按原来轨道行驶下去的吧,过不了多久大宋小王爷就会跑到福建称帝了,离铅山也就隔了个武夷山。
这宋朝君臣也是绝了。远没有后世皇明“不纳款,不割地,不称臣,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血性。
打过不契丹,割地、赔钱,缴岁币;打不过西夏人,割地、赔钱,缴岁币打不过女真,依旧还是割地、赔钱,缴岁币;现在对蒙古人,也还是搞这套,可人家蒙古人不答应了,他们连人带物全要了。
内斗內行,外斗外行。对内残酷镇压,对外屈膝求生,实在不行,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没一个君王有卵子面对敌人,又怎能指望那些满嘴礼义道德,腹中男盗女倡的达官显贵抵抗蒙元的兵锋!
哼,号召全国臣民勤王,又有多少臣民响应?也只有文天祥等几个书呆子,散尽家财,招募几千人跑去,结果人家降了,被闪了不说,还害了几千条性命。
做文天祥这样的人,陈远万万是不答应的。佩服其气节,但不认可其做法。要忠,要救不是软弱、腐朽的大宋,而是蒙元屠刀下的华夏族人。
“现在蒙古人大军南下,朝廷兵将闻风丧胆、一触即溃,当官的贪生怕死,风起归降。你说以朝廷的那些残兵剩将,挡得住蒙古人,守得住临安城吗?”陈永淡淡道。
“难。这蒙古人凶悍,连铁打的襄阳城都打下,临安无险可守,怎挡得住蒙古人。我看朝廷不是投降,就是会乘船逃跑。”陈永想了想道。
陈远点点头。这些日子调教还是有效果的。陈永这个狗腿子兼打手终于会动些脑子了。大宋朝廷后面可就同时走了这两条路吗。临安城下,谢太后带着小皇帝出城投降,少数不死心的大臣,陆秀夫、陈宜中、张世杰带着两个小王子乘船跑路。
这大宋朝廷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一百多年前,金兵渡河马下,宋徽宗父子两人投降为俘,赵构一路跑到临安,甚而乘船跑到海上飘泊,金人一看实在是追不上,抓不住,又搞不定对南方统治,内部矛盾暴发,只好北返,让大宋延续了一百多年的国运。
“大人,这蒙古人如此凶悍,我们怎么办,咱们人手少,绝然不是对手啊。”陈永甚是忧虑。
“蒙古人凶悍不假,但也不是不可战胜的。恨只恨朝廷自上到下的那些的人。自皇帝到大臣,一个个贪生怕死。对蒙古人软弱无能,屈膝投降,做起汉奸来,杀戮同族,比谁都力,比谁都心狠。
真正蒙古人,一起也没过百万,不说北方汉人,光咱们南方人,就有几千万,不说打,光吐唾沫也淹死了他们。几十人打一人,万没有打不赢的道理。现在关键的是,吸引更多的人加入我们。”刘远耐心教导道。这两人是自己班底,万不可有恐鞑症。
“大人说的是,我们这就去安排多招人。”陈永、陈林也感受到了形势紧迫。
“不急在一时,昨们各方面准备都得抓紧。招来人,没吃没喝,没刀没枪,没训练一样不行。”
“大人,你说怎么办,我们兄就怎么做,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眉。我们兄弟的性命,就是大人的了。”陈永、陈林抱拳道。
“好。好兄弟!从今以后,咱们就是生死兄弟。有道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只要咱们精诚团结,何愁不能成就大事。”陈远勉励道。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陈永、陈林齐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