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君倒退一步,扯下自己蒙脸的白纱,郁闷道:“枉费我还蒙了脸,却被你一眼认出来。”
“楚楼主,你怎么也跟君君一样幼稚,玩起打家劫舍的戏码……”姚羽然又将视线落在叶君君身侧的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身上。
楚萧只好扯下自己的黑巾,笑道:“这也只是为了活跃气氛罢了。”
叶君君凑过来,黏住赵恒之,嬉皮笑脸道:“你们去游山玩水也不喊上我们,还好你家攻君消息灵通,知道你去往米城。”
赵恒之眉头一挑,纠正她的说法:“第一,我没有攻君,第二,我们不是去游山玩水,我是去当官上任。”
叶君君冷哼道:“好啊,这才隔了几天,你就把你家攻君楚萧抛之脑后了?”
赵恒之懒得搭理她,疾步往前走,叶君君如同一颗牛皮糖,又穷追不舍的黏上去。
叶君君在他耳边叨叨个没完,“恒之哥哥,我告诉你,你想甩掉我可以,可你不能甩掉你家攻君,你家攻君的剑伤才刚痊愈,可他却放心不下你,还想跟你一同去米城……”
她嗡嗡嗡地讲了许多,赵恒之被叶君君烦的受不了,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姚羽然在身后,看到叶君君和赵恒之这一幕,忍俊不禁。想来,除了她姚羽然之外,天底下,竟还有一人让赵恒之退避三舍的……叶君君可真是厉害。
此时,楚萧转过头去,跟姚羽然说道:“赵二夫人,您是如何说动赵二公子的呢?”
楚萧对此颇为好奇,毕竟像赵恒之那样的纨绔子弟,让想让他收心,踏入官道,可非易事。
“我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他自己想通罢了。”姚羽然浅笑道。
现在她回想起来,或许,正是赵恒之对侯爷和侯爷夫人存在一定的偏见,她不过刚好是替他解开那个小小的心结,不过,能不能完全释怀,那还得靠赵恒之自己能不能过得去那个坎了。
突然,前面叶君君停住脚步,扯着赵恒之的衣袖,惊呼:“快看,那边好像死人了!”
赵恒之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果然,瞧见一棵大槐树下,有一个小姑娘正拉着地上的老妇人哭泣。
“娘,您快醒醒!婉儿一定听话,再也不惹您生气了!”小姑娘哽咽道,她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赵恒之惊呆了,这小姑娘长得那叫面黄肌瘦,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了,再看那躺在地上的老妇人,更是嘴唇发白,眼窝深深的陷下去,没有一点的血色。
此时,姚羽然连忙跑上前去,她探了探那老妇人的鼻子,还有一点点微弱的气息。
“阿大,拿水和干粮过来!”姚羽然忙喊道。
阿大忙取出包袱中的干粮和水,递给姚羽然。姚羽然让小姑娘扶着她母亲,再亲手帮老妇人喂食物。
“怎么样?好些了吗?”姚羽然用关切的眼神望着那老妇人。
老妇人颤抖着嘴唇,发出虚弱的声音:“多谢姑娘,我已经好多了。”她对姚羽然的出手相救充满感激。
赵恒之凑近几步,忙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到底发生何事?为何你和你娘会沦落于此?”
小姑娘用袖子抹了抹泪水,才道:“我叫林婉儿,我们是米城中人,最近米城出了水患,我们的家都被冲毁了,我和我娘饿了两日了,正打算到临城去讨口饭吃。可我娘身体撑不住,差点就……呜呜呜……”
小姑娘说起她们的遭遇,是一把辛酸泪。
叶君君听得泪眼婆娑,忍不住哭出声来,“呜呜,怎么这么可怜啊!太可怜了!”她一直都是养尊处优,还没碰到过这样可怕的遭遇。
姚羽然便拿出几两银子,放到林婉儿的手中。她柔声对林婉儿道:“你莫要难过,这些银两给你们,你们到了甘雾城,就寻个落脚之地。”
楚萧在一旁却默默地给姚羽然使了个眼色,姚羽然只好起身。
“我们告辞了,后会有期。婉儿,你要照顾好你娘。”姚羽然叮嘱道。
林婉儿眼含热泪,道:“多谢姐姐,婉儿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报答!”
姚羽然和赵恒之一行人继续启程赶路,姚羽然不解地望着楚萧,纳闷道:“楚楼主,您方才是有何话要说?”
楚萧这才开口道:“赵二夫人,这米城水患是在七日前发生之事,这水患的灾民恐怕不止林婉儿母女,您心底善良,给她们伸出援手,可您也只救得了这一户人家,还有更多的人问题得不到解决……”
姚羽然幡然醒悟后知后觉道“你是说,这米城灾民甚多,根本救不过来?”
“正是。”楚萧依然是平静如水的神情。
可姚羽然却是震惊不已,难怪有人会将这米城县太爷的官给卖掉,他喵的,原来米城就是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