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青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神论者起码在那个时间他是。
直到后来加入到“超自然研究协会”,经历多了奇奇怪怪的事情,关青山才知道,这个世上真的有很多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存在。
而在那个时间点,关青山只以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或许李子跟包罗会做同样的怪梦,仅仅是一个巧合而已。
跟那十多个驴友关青山也没再联络。
虽然驴友们对关青山都很友好,有几位还主动跟关青山交换了电话号码。
但关青山跟他们的兴趣爱好相差太远,关青山爱静,他们爱动关青山爱东想西想,他们却爱东游西逛。
直到十多天之后,关青山给包罗打电话,感觉他有气没力,心中有些牵挂,于是主动去他家里探望。
一见面,关青山就大吃一惊!
关青山是近南市人,而近南地处亚热带,夏日漫长,冬季短暂。
那时候又刚刚进入九月,太阳仍像只大火球一样。
比如关青山刚刚下了公交车走向小区,短短几百米的路,关青山已经感觉脸皮滚烫浑身冒汗。
可是包罗正坐在阳台上,而且是面对太阳坐着。仿佛是想借助强烈的阳光照晒,将他脸上的阴霾蒸发掉一样。
这可不是夸张,他脸上不止是有阴霾,简直就是惨淡如纸!
“包罗,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关青山脱口一唤。
包罗回过眼来看着关青山,苍白到灰败的脸皮上,勉强挤出一点笑意来。
“你来啦?自己搬张椅子坐!”
关青山左右瞅瞅,整个阳台都被阳光铺满,他可没办法搬张椅子出来坐。
所以关青山在包罗身边蹲下来。
“包罗你是不是病啦?病了为什么不去医院?走走走,今天我陪你去!”
“我没病,已经去医院看过了!”包罗苦笑摇头,“只是有点神经衰弱而已,没睡好的原因。”
“为什么会睡不好?”关青山瞅着他,很谨慎地多问一句,“不会是……仍旧想着那个怪梦吧?”
他苦笑不语。
关青山微微一叹:“包罗,那就是个梦而已!纵然可怕,也不会变成现实!只要你不去想它,它就不可能会跟着你!”
关青山原本是想安慰他,但一个“跟”字,居然让包罗身上微微一颤,随即左瞅右瞅,好像真的害怕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一样。
“包罗!”关青山无奈地再叫一声。
他的眼光再次停留在关青山脸上,好像很努力地定一定神,突然冒出来一句问话:“楚菲菲死了,你知道吗?”
“啊?”关青山吃了一惊,一下子站起身来,“怎么死的?”
“不知道!”包罗茫然摇头,“听说袁望带她去了……一线岭,住进了……我曾经住过的那间房,然后……”
“然后怎样?”
“楚菲菲就死了,袁望却昏睡不醒,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关青山呆了。
眼瞅包罗无意识间流露出的惶恐与无助,关青山也感觉有一股凉意从心底里直蹿出来,令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去看过袁望吗?”好一会儿,关青山又问。
他摇头,半天才回答:“我不敢去。”
“为什么不敢去?”关青山脱口一问。
但是话一出口,关青山就后悔不该问他。
因为看他如今的脸色就该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