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吴玉莲在后堂脆生生应道。
王维往那边儿瞅两眼,随口问:“吴叔,近来似乎生意不好啊?”
“做我们这一行,冷清点儿好!”吴仁杰道。
“哦?”
吴仁杰解释:“病的人少,自然冷清了。”
“才不是呢,许大哥家生意就很好啊!”
吴玉莲端着茶水出来,先给王维、吴仁杰各端一杯,又把一只茶壶放桌上。
吴夫人另端出一壶一杯,送给坐另一桌的杨锦,道:“杨兄弟,喝茶。”
杨锦拱手道:“谢谢吴夫人!”
“汉文生意好,是因为有保安丸,他新开业,坐堂不收诊金,病人才去他那儿。”吴仁杰道。
吴夫人道:“哎,你们说他是不是傻!”
“娘,什么傻?”
吴夫人道:“坐堂不收诊金,穷苦人家买药,不收药钱,不是傻是什么?做生意,哪儿有这样的?长此以往,肯定亏本。”
“娘,你担心什么,人家有贤妻相助,开得起药铺,就不怕亏钱。”吴玉莲酸溜溜的,哼一声,拿着茶盘回后堂。
吴仁杰不耐烦道:“妇道人家,你们懂什么?”
“是,我不懂,就你懂!”吴夫人回他一句,追向吴玉莲。
吴仁杰端起茶杯,道:“不好意思,让北望看了笑话。以茶代酒,赔罪。”
“无妨。”
王维淡笑,道:“吴叔,济人堂收入,诊金、药钱,孰重孰轻?”
吴仁杰略迟疑,道:“这个,医馆给人看病,应该是诊金多些,那些药材,多是购来,没多少利润。”
王维摇头,道:“错了,药,才是细水流长的大生意。”
“哦?何出此言?”
王维问道:“吴叔,你家可有什么专治一病的方子,比如咳嗽、发烧、风寒等,不管是谁上门,类似症状,都可以服用,并且没有太大副作用,就算我没病,喝了也没事的那种?”
“有倒是有,读过医书的,都懂一些,但是那种方子,卖贵了,没人买,卖便宜了,没赚头。”
王维轻笑一声,道:“我懂,单独开方子,可以多加两味有赚头,又不会影响原药方的药材,比如,习惯性的加人参片……”
吴仁杰尴尬一笑,却不反驳,这算是行业里的隐规则,当然,有良心的大夫,开方子会看人,穷人开穷方,富人开富方,其实治疗效果都差不多。
王维自问自答:“富人的钱好赚,还是穷人的钱好赚?当然是富人,但要赚富人的钱,你得先入他的眼。怎么入?名声!名声从哪儿来?口口相传!怎么传?靠从你这儿出去的病人!这年头,赚钱靠什么,招牌!”
王维饮口茶,继续道:“汉文兄傻吗?不傻,他坐堂不收诊金,保安丸不收药钱,图的是什么?名声!有了名声,就有招牌,他一个外来户,首先得站稳脚跟,再赚钱。”
吴仁杰若有所思。
“吴叔,为何济人堂就吴婶、玉莲妹妹和你?因为现在你家的情况,并不乐观,说忙吧,忙,说不忙吧,不忙,有三人就够,一句话,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王维把自己近几天观察来的情况,给吴仁杰分析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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