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田,你过半个小时,到自留地来帮忙掮麦。”
桃花来到地里捆小麦,试了好几次,不放的太多,麦腰子不够长就是放的少了,捆不紧。
村里一个大姐去自家的自留地捆小麦,正好路过桃花家的地,就给桃花示范着捆了一捆小麦。
学着大姐的样子,桃花跪在麦捆上,用力拉麦腰子两端的麦杆,拉紧后将麦秆交叉拧两圈,然后把长出的部分塞到麦捆里,这样就捆绑紧了。
“你学啥就是快,一遍就学会了。”
“姐,多亏你帮忙,要不然我还是不知道咋样捆,耽搁了你不少功夫。”桃花笑着说道。
“么事。”
大姐离开后,桃花把所有的小麦都捆好了,一共三十六捆。
桃花和陆田,一开始一人一次掮一捆小麦,后来就一次掮两捆。傍晚陆安和王小琴回来时,发现所有的小麦都已经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场院里了。
看着桃花和陆田脖子被麦芒扎的红了一大片,王小琴说道:“谁让你俩去掮麦的,你爸跟你哥几个来回就拿完了。”
“掮麦的时候记得把旧衣裳垫到肩膀上,这样就能舒服些。”陆安抽着旱烟笑着说道。
陆安和王小琴起了个大早,在场院里铺晒小麦,桃花也悄悄起身来到了屋外。
“放在边上的麦子,麦秆朝外,麦穗朝里。铺第二道麦子,麦穗对着麦穗,麦秆对着边上那一道的麦秆。后面铺的时候都是一个道理,这样打的时候好打,也好翻边。”
吃过午饭,趁着上工前的空隙,陆安、陆坤、王小琴三个人,顶着烈日,一人拿一个梿枷开始打小麦。三个人按顺序一人打一下,配合的很默契,只听到富有节奏感的“啪嗒”声。
梿枷是以前农村用来脱粒用的农具,由一个长手柄和一组由平排木棍组成的敲杆构成,并将敲杆用旧衣服撕成的布条裹住,然后用来拍打谷物,使子粒掉下来。
用梿枷打场多在午饭后进行,因这时阳光强烈,麦穗或豆荚被晒得焦脆,很好脱粒。
“妈,把梿枷给我,让我试,你来翻麦子。”桃花在一旁说道。
“那你就一个人打,刚开始你跟你爸和你哥打不到一块的。”
“我试一下。”
陆安打了一下,陆坤打第二下。桃花性子急,在陆坤的梿枷收回一半的时候,自己就打了下去,麦穗没打到,却直接打在了陆坤的梿枷上。
桃花这才相信了母亲的话,“爸,二哥,你俩打吧,我一个人打一会儿。”
来到另一边,桃花举起梿枷打了下去,谁知梿枷的敲杆没翻过,直直的栽了下去,大家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
桃花把梿枷放在一旁,一边和母亲翻小麦,一边观察陆安和陆坤使用梿枷的方法。
过了一会儿,父母和二哥上工去了。桃花又拿起梿枷试着打了几下,嘴里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打,我学会了。”
陆田和菊花觉得打小麦也挺有意思的,就跟着一起学。三个人你一下我一下,打完一遍,翻一遍,然后等太阳晒一阵,就接着再打一遍。
晚饭后,一家人就用木叉把麦秸秆挑到了一边,用扫把将表层的麦糠掠去,然后将麦粒扫成一堆。
王小琴使用簸箕,陆安使用筛子,进一步将麦粒中混入的麦糠除去,桃花拿着扫把及时将清理出来的麦糠扫到旁边。
借着月色,一家人忙活了大半夜,终于将所有的麦粒都收拾干净了,桃花也学会了使用簸箕和筛子。
躺在炕上,只听到屋水河边传来的阵阵虫鸣和蛙声,再无其它声音。
“她爸,你这个人一向都是嘴硬心软,这几天咋就舍得让三个娃干重活了?”
“娃们慢慢都大了,适当的干些活有好处,技多不压身,现在苦些累些,对将来有好处。”
早上太阳一出来,桃花就带着陆田和菊花,把装在袋子里的麦粒倒在了竹席上晾晒。
“姐,端午就有新麦面吃了!”
“姐,我到时候想吃纯白面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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