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城,齐国的都城。
此时正是日落微醺,本该是最为悠闲惬意的下午时光。但在一户朱门贵府内,却正上演着嘈杂喧嚣的动人画面。
不是美丽动人,而是真的在动人。
“说!你还敢不敢去了!长能耐了?竟然拉着子安要去观花楼!谁给你的胆子?”
怒气冲冠的声音从一蓝白长衫的中年男人口中传来,他手拿三尺戒棍,正一记记的打着趴在板凳上的少年。威风凛凛的样子似乎和平日里翩翩风度的形象有些格格不入。
再看凳子上的少年,完全继承了男子的华盖气质。虽然年纪还未及冠,却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但眉眼中却透出些许桀骜。此时少年正歪着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爱咋咋地的神情。
看着儿子满不在乎的样子,偃承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下的木棍不由得加深了力道。
“让你读《土木杂学志》你也不读,让你练习机关拼接你也不练,你是要气死我?”
偃云潇咬着牙依旧一言不发,双眼瞪得滚圆,撅着嘴不吭一声。
“你还不知错?观花楼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能去的?平时太骄纵你,竟然拉着子安去,好好的孩子都被你带坏了!要不是紫珊偷偷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混帐!”
偃云潇听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气道:“又是那个小丫头片子!不好好养病惯会打小报告!”
偃承息听到他的嘟囔有些哭笑不得。他到底难道不知道自己犯了错?还去怪别人!
想到这,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夫人。
“都是你,平时太娇惯他了。你看看!都混账成什么样子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吼娘干什么?又不是她鼓动我去的!”偃云潇瞪着双眼,一脸忿然。
向凝露看着父子俩微叹一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打斗现场。
偃云潇看着妇人没有丝毫劝阻的意思,反而坦然离开,一时间有些委屈。
“娘......”
然而向凝露始终没有回头,倒是偃承息发话了。
“你也快成年了,还有脸求你娘?怎么就是长不大啊!”
偃云潇一脸不服。
“你也知道我快成年了?那我去观花楼怎么了?我没去过,想去见见不行么?我又不做什么!”
“你......”
偃承息又狠狠地打了两下,看着儿子屁股已经肿了起来,想到明早他还要坐马车,便无奈地扔下了戒棍。
对旁边的小厮命令道:“把他关进祠堂!”
说完,看着偃云潇摇了摇头,轻声叹息离开了。
偃云潇看着父亲的背影,心中微酸。想到自己今天演的这出戏,怕是让父母伤心了。
为人子女忤逆父母是为不孝,他们一定在自责教子无方了。
偃云潇撑着身子慢慢站起,一旁的小厮急忙上前搀扶。
心疼道:“我的小少爷啊!您就向老爷服个软,他也不至于打得这么狠啊!您瞧瞧,这都肿的这么老高了!”
偃云潇忍着疼痛,心里却暗暗窃喜。
“自己伤的这么重,明早怕是坐不了马车,这样就能留在家里见大哥一面了!”
一想到这里,之前的疼痛一扫而光,立马来了精神。任由小厮扶着,兴高采烈的往祠堂走去。
小厮看着少爷明媚的笑脸,百思不得其解。小少爷这是笑什么?怕不是被老爷给打傻了吧?
“诶,少爷!您慢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