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们进去吧!”
管家看着云潇艰难地爬上了马车,转头向云遥说道。
“劳烦严叔了。”
“少爷客气了,老爷夫人可是成天想着少爷呢!尤其是潇少爷,看得出来,他对您是极为想念的!”
云遥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爹、娘都还好么?”
“都好都好!可惜每年都与你聚少离多,他们也是日思夜盼呢!”
见云遥没有回应,严管家又提醒道:
“对了,少爷。您刚才也看到了,潇少爷他……受了伤,所以这些天也得请您走路装一下,别露出端倪。”
云遥愣了一下,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刚才没来得及问,弟弟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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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云潇艰难地爬进了马车,车内点着氤氲的烛火,一眼便看到了对面端坐的男人。只见他头也不抬,正闭目养神。虽然一副安详的神情,但却不怒自威,浑身散发着威严庄重的气息。
云潇偷偷瞪了他一眼,将软垫放在座位上,轻轻地坐了上去。
“启程。”
骆建康依旧闭着眼,向车夫吩咐道。
马车一路向南,往城外的庄子上驶去。
黎明的黑暗最是短暂,只一眨眼天便亮了起来,京都的嘈杂声慢慢聚起。
云潇坐在马车内,虽有软垫护着,但依旧有些坐不住。当第一个颠簸如期而至时,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直至此时,骆建康才睁开眼睛,看着脸色难看的云潇,又瞥见他屁股下的软垫,嘲讽道:
“没出息!”
偃云潇本来就因为路途颠簸身体不适,正郁闷自己辛苦使的苦肉计功亏一篑。加之想到大哥回家一家团圆,而自己却只能独自一人去郊外躲着,心里正憋闷着。
此时,听到师父嘲讽的话,终于忍不住爆发起来。
“我是受了伤!从我进马车到现在,你一句话都没对我说,别的师父都是对弟子关怀备至,你一张口就是对我冷嘲热讽!
我知道我平时懒散不爱练武,和大哥相比差了不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完全是看着我爹的面子上才对我指点一二。反正我爹无非是想我躲出京都罢了,学武只是顺带的。既然你不屑教,正好我也不想学。到了庄子,您就歇着吧!”
骆建康看着气鼓鼓的云潇,心里忍不住发笑,却正襟危坐,语重心长道:
“你能认识到自己懒散,就更应该跟为师勤加练习。我知道你爹的机关术举世无双,你就算再不济,身上也该有一两件保命的机关,安全问题为师还不担心。
当然,以你的资质,我也不指望你练成什么绝世武功,但强身健体还是有必要的。你看,只是这点小伤就咿咿呀呀的。男人志在四方,没有一个好身体怎么行?”
偃云潇被师父教育的没了火气,仔细想想师父说的也有道理。习武之人各个体魄强健,虽说自己本也不想成为什么武功卓绝之人,但强身健体还是于己有益的。
看着徒弟的眉头慢慢舒展,骆建康知道他是听进去了。回想刚刚云潇的话,貌似自己对这个徒弟是过于严苛了些,平时习武也多是责骂、少有夸奖。
但骆建康知道云潇的性子,他和云遥不同,自小生活在都城高墙之内,性情飞扬洒脱却野性未消。如若对他像云遥一样关怀备至,怕是他早就上房揭瓦了。
想到这,骆建康内心刚刚升起的一丝愧疚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