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众人吃过饭食,便一路策马向南,继续赶路。
此时天已入秋,到处一片萧瑟。尤其边境动荡,百姓甚少出行,所以远远望去,落眼的路途难免荒凉。
因为郡县相连,各有官道。对于来往的行人来说,官道自然是最快捷安全的行路首选,骆建康便带着众人沿着官道笔直而行。
一路前行,云潇看到师父时不时就向后面望去,似乎在寻觅着什么。
“师父,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
云潇有些担忧地问道。
骆建康神色凝重,面露疑惑道:
“不知道,总觉得后面有双眼睛在看着我们。”
骆建康又向后深深地望了一眼,摇摇头自语道:
“可能是我过于紧张了。”
偃云潇向后望去,除了荒凉的官道,并未看见行人。想到师父一路上始终保持精神高度集中,难免劳累。于是建议道:
“师父,已经赶一上午的路了,不如休息一下吧!”
“也好。”
骆建康考虑了一下回道,随后策马来到马车旁。
“许少爷,我们休息一下吧!”
众人将车马停在了道旁,许逸涯由老仆从马车上扶了下来,走向师徒二人。他示意老仆递上干粮和水囊,随后行礼道:
“骆庄主,辛苦了。”
骆建康伸手接过干粮,转而递给了云潇,回礼道:
“应该的,许公子客气了!我既然答应了你舅舅,自然会让你平安到达。”
随意地吃过一口饭食,偃云潇将马牵到路旁的草甸上喂食,野草虽然有些干枯,但根部到底还是带着些水分,马儿嚼的很是温吞。
抬头看着苍莽的荒原,心中不由涌起一丝感伤。
“云遥兄弟。”
云潇没有注意许逸涯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于是赶忙回礼。
“许公子。”
许逸涯裹了裹身上的披风,视线看着远方,对云潇说道:
“你看这荒野林地,本该是一片乐土,只因战乱纷繁,百姓动荡,纷纷远离故乡,以至于入目一片荒凉。”
偃云潇不知许逸涯为何有此感慨,更是不解这些话为何要对自己说。
看着云潇并未搭话,许逸涯苦笑了一下,自哀道:
“让云兄弟笑话了,像我这样的孱弱病体,哪还有闲情逸致抒情伤怀。”
看到许逸涯面露忧伤,云潇急忙解释道:
“许公子虽病痛缠身,仍然心怀天下,这等胸怀实在令我佩服不已。在下没有远大抱负,所思所想皆为亲人友朋,和许公子相比实乃差了一个层次。”
许逸涯听后笑着摇了摇头,道:
“云兄弟谬赞了,男儿虽志在四方,但亲友无康,就算四方得志又有何用?”
听到许逸涯的话,云潇想起了罹难的亲人,心中更是无限哀伤。
看到云潇眉头紧缩,似回忆起往事。许逸涯拍了拍云潇的肩膀道:
“云兄弟年纪应略小我几岁,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许大哥吧!”
云潇看着许逸涯一脸真诚,于是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