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煦倏然一震,抬起漂亮精致的小脸望着他,半晌,用力的点头,“哥,我知道了!”
大掌拍了拍他的头,回眸又望向楼上,“那只小野猫呢?”
岚立即回道,“陶小姐去见朋友了。”
小煦不禁正色道,“她走了一天,手机也无法接通。”
封洛玄垂落一双波光潋滟的眸,食指轻轻敲了敲额头,“还真是不安分啊。”
阿弦察言观色,“玄爷,用不用我去……”
“不用,”他懒洋洋的站起来,尽管眸微睁,却势如雷霆,挥斥方遒。
“我的东西,还是自己去找回的好。”
冷昱泽推开房门,封雪正坐在里面等他,见他回来了,赶紧拉进他,关上房门,急问道,“昱泽,你把那个小贱人带到哪去了?”
他漫不经心的回眸,“妈,你不是一直都讨厌她,恨不得她死吗?”
“没错,我是巴不得她消失!可是,”她昂起头,神情少有的严厉,“如果是跟我儿子的前途相比,她简直就是微不足道!昱泽,你不能做傻事啊!”
冷昱泽脱下外套,解开领带,倒了杯酒,仰头灌下。
“昱泽!”封雪急了,走过去说,“你景叔现在十分信任你,公司也交给你打理了,你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差错。至于宛萤,妈会想办法的,你把心思都用在公司上就好。”
冷昱泽走到窗前,望着头顶翻滚的密云,“过两天,是爸的忌日吧。”
封雪表情一僵,迅速别开脸,“好了,妈说的话你自己想一想吧。”她转身就要走。
“妈,”冷昱泽叫住她,平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不去拜祭爸吗?”
她的脚步僵硬住,咬了咬唇,“那天……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吧。”说完,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离开。
推开窗户,狂风霎时涌进,吹乱了他的视线。
天色暗得很快,因是雨季,暴雨说来就来,淅淅沥沥的一下就是整晚。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这场雨一直持续下着,出奇的大。吃过晚饭,封雪硬拉着冷昱泽到客厅,“哎呀,急着回房间做什么?你们父子坐在这儿聊聊天,我去切水果。”临走前,还朝冷昱泽使了个眼色。
电视里,好端端的财经访谈,突然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河河坝决堤,河水已经涌进附近民房,是否有人员受伤还在追踪核实中。
陶景山正在唏嘘时,冷昱泽脸色大变,猛地起身,冒着大雨冲了出去。
封雪站在门口焦急的大喊,“昱泽!下这么大的雨,你去哪啊?!”
木屋外,狂风怒吼,暴雨似箭。
屋子里的地面,已见积水,门缝和墙根下还在不停的渗着水。宛萤边咒骂着边从卧室里拖出棉被,挡在门下。
“该死的冷昱泽,姑奶奶要是做了淹死鬼,一定也要拖你下水做伴!”
雨越下越大,上流河水暴涨,直接冲毁了桥梁,河水顺流而下,没过两岸。远远的,只能看到一座小木屋在苦苦支持。
宛萤站在桌子上,看着地上的水越来越多,又看了看脚上的金属装置,正在进行天人交战。
要嘛炸死,要嘛淹死!二选一,一半一半的机会。
就在这时,门倏地被河水冲开,涌进来的水一下子没过了小腿。她悲哀的发现,那东西根本就不怕水,还在发出一闪一闪的微弱灯光。
水势上涨很快,已经过腰,冰冷刺骨,直冻得宛萤打冷战。她知道,一旦河水淹过,她想呆在这儿都难!
目光骤然凝聚,那是一种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的信念!
她还年轻,她不想死,她没有狂虐封雪那个贱人,更没有做出反击,让她老爸后悔得想撞墙!
所以,她不能死!!
同一时间,头顶驶来的直升机上,岚正紧张的探察下方。突然,他看到了小木屋,叫道,“玄爷!小少爷!找到了!木屋!快看!”
小煦一听,也顾不得危险,半个身子都要探出去了,伸着小手,“笨女人在那里!她一定在那里!”
后颈一紧,被人直接拎了起来甩在身后。
“哥……”
封洛玄扫一眼快要被水淹没的木屋,眼皮连眨都没眨,伸手不紧不慢的解开外套的扣子。动作从容,未见紊乱。
“玄爷!不可以!让我下去!”阿弦急切的想要阻止。
封洛玄眯起妖冶的眸,目光冷得令人发怵,“她是我的猫。”只丢下这短短几个字,便甩掉外套,似只矫健的雄鹰,以一种极其优美的姿态,俯冲入水,溅起不大不小的水花,随即,便消失在湍急的河水中。
“哥”小煦趴在机舱门口,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河水吞噬。
这时,阿弦反而镇定下来,“小少爷,不必担心,玄爷水性很好的。他曾经只身游过亚马逊河。要知道,那里全是食人鱼和鳄鱼,比这里危险得多!”
话虽这么说,小煦也知道哥有多厉害,可还是不免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