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蜀不苦猜出那名白衣少年的来历时,另一边暗中观察的景棠早就认出他的身份。
其实,在之前那少年施法抢怪时,景棠就目观出他所用的冰系术法甚为熟悉,也隐隐猜测出这少年应该是某个重要角色,在他看清出这少年柔美独特的容貌时,更加确信了他的判断。
翠玉碧心,忠烈白凤。
毫无疑问是四大宗家的花家之人。
而这少年是……
忽然,周围狂风大作,景棠只见那少年轻扬一笑,手持冰晶玉杖,用力踱碰地面,顿时冰刺重重,从地面破蛹茂生,急速蔓延于所有人的脚下。
凝雪霜华,花家绝学,唯有花家嫡系的家主和少主方可修炼。
这名年纪轻轻的白衣少年正是花家少主,花年。
“我去,这家伙眼神儿忒差了吧!”
景棠还在研究这个花年时,忽而感觉自己脚心一寒,这才反应过来花年这招术法虽威力凶猛,但攻击找不到重心,他本欲直攻向他的敌手,谁知一时偏了差,竟让躲在一旁的景棠和蜀不苦都有所波及!
景棠一边往后闪躲突如其来的冰刺,一边又自言自语的骂咧着花年,身旁的蜀不苦见状,及时伸出援手,带着景棠抽身从地面脱离,然后纵跃到附近的一棵大树间继续躲藏,在不被人发现的同时也脱离了危险。
“小兄弟抱歉,在下天生双耳失聪,刚刚没听见小兄弟说话,真是失敬。”
说话之人正是方才花年欲要针对的敌手,那人看起来似乎是一名二十来岁的江湖侠士,在刚刚花年胡乱一击下却是毫发未损。他本是背对花年而站,在感觉到花年的攻击后,才迟钝的回过头来,爽朗的笑着赔不是道。
他穿着虽朴素平凡,不过容貌倒是相当大气俊朗,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蛮横无礼的反派人物,反而是他坦当承认自己天生残疾的豁达性子,让花年一阵语塞,想到刚刚他以为这家伙是来抢他的天树兽,故意还侮辱的骂了他“聋子”,又顺带做法下作的偷袭他,脸不自然的红了红,嘴里憋了好久才扭捏吐出一句:“抱歉啊,刚刚骂你聋子是我不对,不过那天树兽是我先发现的,你不许抢它。”说着,花年还特意指了指躲在那人身后瑟瑟发抖的那抹干瘪瘪,通体墨绿的小树人,正是大家都看中的天树兽。
“你说这小家伙?”那人将小树人逮到面前,小树人见自己危难当头,极力扭动着自己的小树身子,嘴里发出“叽叽叽叽”类似于求救的呼唤,可惜无济于事,挣扎了数番无果后,终是垂头丧气的听天由命。
那人打量着手中小树人活灵活现的模样,笑了笑对花年道:“这小树人天生修为残弱,甚是可怜,就算杀了它也涨不了几分实力,在下感其身世类似,故不忍下手,小兄弟可否放它一条生路,就当交下我楚关河这个朋友,如何?”
花年微微一怔,对这名自称“楚关河”的人所行之举略感诧异的问道:“你至于吗,它只是一只幻兽,而且还是魔物所化,杀了它百利无害。”
那人但笑不语,手里却没有丝毫要把它交给花年的意思,花年不解与他对峙许久,最终也是败下阵来,无奈的摆摆手,“算啦算啦,也算我今日奇遇,结识你这么个怪人,这天树兽就送给你吧。”
“哈哈,那就多谢小兄弟,还未请教小兄弟的名字?”
花年听到他问起自己的名字更加诧异,他为了再度扬名昔日花家,有意在此次选试中穿着象征花家的服饰,这人竟认不得他?
想到这里,花年有点沮丧,嘴里却还是骄傲道:“我叫花年。”
“唔……花开锦年,倒是个好名字,想必给你名字的人,是希望你的人生能够绚烂多彩。”楚关河感叹一声。
花年听到有人称赞他的名字,微微一愣,喃喃答道:“名字……是我很重要的亲人取的。”
楚关河察觉出花年情绪不知为何变得低落起来,立马改口转移话题道:“看花年单独一人,如不嫌弃,便和在下一同前行,选试路途艰险,我们也好相互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