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刚才苏苏在河里找到了这个东西,它看起来像是一个漂亮的漂流瓶。”苏木研将一个漂亮的玻璃瓶递给洛天娅,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
“孤竹可能要发生政变了?”她看完瓶子里的信,也若有所思。
“应该是这样,但我很好奇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苏木研说。
“难道不是顺着河流漂下来的吗?”洛天疑惑的看着苏木研。
“可这一条小河根本就无法流经孤竹国,甚至能够在一天之内便能将河滩走完。”
火光照在那柄幽蓝色的长剑上,今天苏木研始终没有将它装进刀袋里,就像以前一样,也不知道苏木研是在害怕它孤独还是在害怕自己孤独。
洛天娅没再说什么,她知道了苏木研想告送她什么。
有人知道了孤竹的政局将要有所变化,而且那个人还刻意将这条消息告送了他们。老实说,对孤竹国的变化有说了解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使人有些不安,看上去像是一种阴谋。如果是熟悉的人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那么那一个人应该会露面,哪怕是带着一张神秘的面具。
但洛天娅有些不解,别人为什么要制造这样的一个阴谋,他们只是一群刚入流的骑盗……甚至连世界政府的赏金都没有。
“各种各样的势力都会染指那国,骑盗、骑士,甚至是各路牛鬼蛇神,也包括我。无论是旧王朝还是新势力,他们总会想方设法的寻求同盟,但总有恶狼会垂帘着那一片土地。虽然我们只对世界树的枝条感兴趣,可是入了泥潭又怎会不沾水,这封信并不是什么阴谋,而是一种公布于世的阳谋。”
洛天娅沉默了片刻,“只要对那个国家有所企图的人都置身事外,故事将会混乱而精彩,但却也危机四伏。”
“嗯,但是我们却不得不去,除非我们再找到一张关于世界树枝条的地图。”
“但那样的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世界树的枝条比世界树的种子更加难以寻找。”洛天娅平静的说
“嗯,而且我记得白夜痕给我们看着过的那张地图,世界树的枝条就在孤竹的皇城里,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会长在那种地方。”苏木研说。
“或许世界树的枝条根本就不是树枝。”
“很有可能,世界带着一层有一层的面纱,而我们甚至连它的面纱都还不曾看见,也许与世界相比人类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苏木研说。
洛天娅不轻易间扭头看了一下不远处的苏木辰,微弱的火光照在他那张稚嫩的脸庞上。很奇怪,洛天娅觉得苏木辰好像在哭泣,流着无形的眼泪。
“苏苏是在哭吗?”
她难过的问苏木研,但苏木研却没有给她做出回答,好像根本就听不到她在说话一般。
洛天娅这才扭头看了看他,她突然愣住了,苏木研也和苏苏一样凝望着黑夜,像是月光下仰望苍穹的老狼。
河水冲刷着河滩,像是大海里的浪潮,她抬头,一轮红色的圆月低沉地挂在天上,像是一只凝望着深渊的眼睛。河水唰唰的响着,漫过脚下的碎石,浸湿了她白色的凉鞋。
河水鲜红似血,却没有血液的粘稠,欢快的歌声随着河水涌动,数以万计的荧光在水面上浮动,像是繁星坠入了萤火虫的坟墓。
血色的圆月慢慢亲吻了大地,大地开始龟裂,泛黄的泉水从深渊般的裂缝中涌出,覆灭蠕动着的荧光,却淡不去河水的血色。兩只笨蛋乌龟爬上黄泉中漂浮着的遗骸,凝视着玄月,相互拥抱,目色平淡却又写满了众叛亲离的悲凉,像是在聆听着众神宣读它们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