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安打开盒子。将剑拿在手里,稍微感受一番重量,然后缓缓抽出。
当看到锈迹斑斑的剑身时,忍不住又是眉头一皱。
宇文亮目光死死地盯着王愎腰间的剑鞘,忍不住把右手按在了自己的剑上,那剑鞘上的花纹他再熟悉不过。
见此,王愎身后跟着的两个士兵也将手按在了剑上,凶悍之气扑面而来。
“如何?这把宝剑可是徐大侠丢的那把剑?”王愎笑呵呵的问。
“没错,正是徐某的剑。”徐庆安将剑插回剑鞘里,然后直接挂在腰间。
王愎给身边小厮使了个眼神。
那小厮便立刻开了口,说:“没想到白相门大侠的宝剑竟然是把锈剑,难道白相门已经穷至如此了么?连把好点的剑都用不起了?”
王愎心里直乐,脸上却摆出了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抬腿一脚便踹在了小厮的屁股上,说道:“这有你说话的地方么?滚!”
小厮唯唯诺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低着头立刻离开了屋子。其实心里却是笑开了花,他看见徐庆安和宇文亮难看的脸色,心里一阵畅快。
等王愎走后,宇文亮愤怒道:“这王愎欺人太甚!拿了剑还来炫耀,又带来这一把破剑,羞辱我等,真是该杀!”
徐庆安轻轻拍了拍桌子,忽然笑了起来:“乱说什么,好了,这没你什么事儿了,该干嘛干嘛去吧。给你家水儿买点土特产好带回去。要不然那丫头可不轻饶了你。”
“师兄,我都……”
“行了,不过一把剑。该是我的总归是我的,不是我的,拿回来也不是我的。”徐庆安笑着将宇文亮赶出房间,然后自顾自回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饮着。
旋即他又将匣子打开,取出那把锈剑,喃喃道:“拿了东西还特地过来羞辱,未免也太看不起我徐庆安了。”
拔出锈剑轻轻晃了晃,褐色的锈迹便掉落下来许多,只听吧嗒一声,连剑身都直接锈断了,掉在桌子上。
徐庆安扯扯嘴角,看了看自己握着剑柄的手,竟然也被蹭上了颜色。
嫌弃的往腿上蹭了蹭,徐庆安忽然注意到,这剑的剑柄摸起来竟然手感极好,虽然看上去像是腐朽的木头,但摸起来,仿佛是用质地极好的牙齿做的。
徐庆安仔细看了看,又抽出短刀来刮擦,愕然发现,这剑柄虽然颜色完全不像,但却的确是牙齿做成的,而且是象牙。
“有意思,竟然是象牙柄,如果只是一把普通剑的话,恐怕不会用象牙来做柄吧?难道说,这里面还藏着什么玄机不成?”
徐庆安想了想,用短刀将上锈的剑身贴着剑柄的地方削断,然后将短刀顺着切口插了进去。轻轻用力,象牙柄顿时裂开,露出一张泛黄的丝绸。
徐庆安将丝绸小心翼翼的展开。
也不知道这丝绸在象牙柄内度过了多少岁月,到如今展开还依旧柔顺,甚至于摊在桌子上,竟然一点折痕都没有!
丝绸上写着:石牛山人有书,名江湖奇物志,上书九器所在,吾与大兄欲夺之,留此物,若无归,待有缘人。
“九器……”
徐庆安的眼睛逐渐呆愣,旋即一个哆嗦,仿佛坠入冰窟般清醒过来。
“难道是……那九把兵器?”
白相门出身的徐庆安自然不会像苏青玄一样见识,认为九兵只是故事。
不说丝绸上的字有多大价值,光是这块不会留下折痕的丝绸就是一件宝物。
“九兵……石牛山人……”徐庆安将丝绸贴身放好,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睛亮的像是夜星,忍不住道:“石牛山,不正是镇阳府往庆丰城来的那座嶙峋怪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