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几乎可以肯定,死者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斩首的。”
云千阙抿抿唇,“最为奇怪的是,他们身体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反抗挣扎的痕迹。”
“我怀疑他们是在睡眠或是昏迷,在很平静安详的状态下,被凶手斩首的。”
蔺容看了云千阙一眼,转身步出凉亭,“我知道你在好奇什么,你没看错,他们是骑兵,而且身份最低也是校尉。”
“他们的警惕心一向很高,就算是睡着了也保持着一定的警觉,可就是这样的人,却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斩首,连反抗都没有。”
“最后身首分离,尸体送到了本君这里,而头颅却不知所踪。”
云千阙紧跟在他身后,闻言愣了愣,“这是挑衅?”
蔺容轻嗤一声,“大约,是跳梁小丑的叫嚣吧。”
“随着尸体送来的,还有一封信,上面写,四月初九,必取本君项上人头。”
云千阙惊愕的看着这个谈及自己被威胁生死,仍然淡然从容,语气不起一丝波澜的人,“你,就不怕么?”
“生死自有天命,本君从来不惧生死。”
蔺容淡道,“他们若有能力取走本君的性命,那是本君命中注定,若是不能,便是他们无能。”
恩……
也就是你被他们干掉,是你命该如此,和他们本身的关系不大,而你没被他们干掉,就是他们蠢笨无能……
哇哦,为什么从美人你古井无波的语气里,听出了狂拽酷霸炫的赶脚?
云千阙抽抽嘴角,张嘴道,“那美人公子你需要帮忙么?虽然我现在看起来帮不了你什么,但还是有些本事的。”
“有事情别跟我客气,我是要对你负责任的,总要让我为你做点什么,作为补偿。”
“……”蔺容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本君有名字。”
“何况昨晚是意外,本君是男子,无需那么在意,而且,若是本君死了,你岂不是不用担负什么责任了?”
“不行,轻薄了就是轻薄了,我敢作敢当,你不在意,就是说不用我对你的名声负责,但应尽的补偿,我还是会给予的。”
无关其它,这是原则问题。
责任、忠诚、义务,是云千阙刻入骨髓里的东西,纵然是曾经的她到了生命的最后,都未能丢掉。
别的任何东西随意怎样都好,而这三样,早已雕琢了她本身,与她融为一体。
执拗、坚决、不可动摇!
蔺容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弱小的女子。
目光坚定,有说不出的执着,却又不是凭一鼓作气的冲动,着实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淡然而稳重。
倏而勾唇,蔺容吐出两个字,“呵呵。”
这一声里并无嘲笑,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七天之后,罗刹阁主便会来这里寻你,而追杀你的人,不出意外,也会随即而至。”
“等你解决完自己的麻烦,也还没改变主意的话,或许就有资格,帮本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