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留给云千阙保存的,粉色香囊和香囊里的璎珞串,另一个便是郗婠婠成亲时所用的红盖头。
是郗婠婠亲手裁剪缝制,那幅鸳鸯戏水图,更是她一针一针刺绣出来的。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郗婠婠为她和云文昌的这段感情倾注了很多,后来即便是云文昌为了娶王荣华为正妻,将她贬为妾室,郗婠婠都没用怨言。
她留着新婚时的红盖头,便是她的初心,至死不渝,不离不弃。
可是云文昌回应的又是什么?
不记得了。
很好。
云文昌从见到云千阙开始,虽然面露喜色,样子稍微流露出一丝关心云千阙的样子,但云千阙并不觉得,他对自己很好。
否则,在她痴傻时,只要云文昌稍稍照顾她些,就不会任由她被云霓裳作弄,三餐不饱,住在草棚。
不会在她在月環崖坠崖,乃至被牵扯进周沛的凶杀案后,不闻不问,更不提派人寻找下落。
不会在被戳穿,她被王荣华和云霓裳发配草棚居住后,不想着如何给她讨回公道,直接以禁足为由把她打发到珑月阁,以在蔺旻面前把事情糊弄过去。
更别说,云霓裳对她挥鞭相向时,主动保护她了……
可这些,又何妨?
对她假情假意她可以不在乎。
可他不能无视,给予了她记忆中全部温情的,最重要的娘亲的初心视而不见。
在云文昌选择遗忘娘亲,说出不记得了的时候。
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于她,便只会是一个陌生人。
云千阙轻笑道,“如果王爷最珍爱的东西,被人毫不留情的践踏,王爷会如何对待践踏了东西的人?”
“千倍百倍的践踏羞辱回去!”蔺旻眉宇狠厉,“本王所珍爱的,岂是旁人随便染指践踏的?”
云千阙道,“娘亲珍视的,便是我所珍视的,云丞相践踏了它,王爷还想要我如何待云丞相?”
蔺旻愣了愣,笑道,“有趣,所以云霓裳甩在云丞相身上的那一鞭子,是你故意引过去的?”
不然,凭云千阙的武功,足可以在躲在云文昌身后的时候,将云文昌拉开,避过那一鞭子。
云千阙耸耸肩,是又如何,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是故意的!
养不教父之过,纵容云霓裳耍鞭子抽人,云文昌这是自食恶果。
而且,若是不将云文昌拖来做挡箭牌,云霓裳同样无法伤到她,可是这样只会增加云霓裳对她的愤懑。
稍后,云霓裳还是会找她麻烦,跟她不依不饶。
唯有云文昌自己被他养出来的熊孩子伤到了,他才会体验到他纵容出来的熊孩子的杀伤力,意识到教育问题的严重性,认真教训云霓裳。
云千阙才能不被云霓裳烦恼,从而全身而退。
“王爷如此恶意揣度我,可是很伤人心的。”云千阙挑眉,轻轻叹道,“王爷,还利用我住草棚的事,来跟云丞相谈条件。”
“末了不在言语上对我的配合表示感谢就算了,竟然连行动上的表示都没有!”
“要知道我帮了洛阁主几个小忙,洛阁主都很有担当的付出相应的报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