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时间匆忙,苏含玉并未精挑细选,往人多的地方跟着买了油盐酱醋和大米,考虑到张家的情况,又多买了一口锅,然后挑了两只鸡一只鸭一尾鱼,割了一刀五花肉,买了两块豆腐,看到有卖田螺的,田螺肥美不说,还一文钱两斤,也买了好几斤……
等买完姜葱蒜辣椒花椒八角等调味料和蔬菜的时候,两手满满当当的,险些提不动。
长孙仪饶有兴味地跟着她买菜,见状踢了谢一一脚,“没看到人家小姑娘拎不下了吗,还不赶紧帮忙!”
谢一敢怒不敢言,看着那几斤田螺,心里暗嘲,哼,真是瞎了眼了,没看到人家连田螺都不放过,这么腥气的东西就不信你等会吃得下。
苏含玉买完东西,找着吴婶,见她的箩筐也卖得差不多了,便喊她一块回去。
拎着这么多东西,自然不好走路,吴婶带他们找到回村里的牛车,和村里其他人一块回去。
车上挤满了人,苏含玉左边坐着吴婶,右边坐着刘寡妇。刘寡妇的男人前几年死了,她也没改嫁,守着儿子过,就住在吴婶家隔壁。不过她为人嘴碎,在村里不大受欢迎。
见苏含玉手里提着一笼鸡,她便凑了过来,一副熟稔的口气,“哎哟,这鸡挺大只啊,是买来吃吗?还有鸭有鱼,这么多肉,是不是昨天分家分到不少银子?”
“刘婶你消息这么灵通,难道不知道苏家就分了一栋破茅屋和十亩低洼田给我们,一文钱银子都没给?”苏含玉反问道。
“是吗?那你哪来的银子买鸡买鸭呀?”刘寡妇穷追不舍。
“刘婶子要查账吗?”苏含玉冷冷地看着她,“我都没问您怎么天天不干活也有花戴,您又何必盘根问底?”
刘寡妇面色僵了僵,总觉得这死丫头话里有话,该不会看到过什么吧,讪讪地笑了笑,“哎,你这丫头怎么浑身是刺,我这不是关心你们兄弟妹,想知道你们日子过得好不好嘛,咱们好歹是一个村的,总不能不闻不问是不是?”
“那还真是谢谢您关心了。”
苏含玉扭头和吴婶聊天,不再理她。
刘寡妇讨了个没趣,转头想找其他人说话,意外发现车头坐了两个生面孔,那一老一青看着不像一般人,她旁边倒是有人认出谢一,便告诉她,那是昨天在河里救了苏含玉的人。
刘寡妇便嚷嚷起来,“哎,小玉,这不会是你相好吧,你们昨天看对眼了?今天这是上门提亲的?不对,你好像还有个未婚夫,难道退婚了?”
苏含玉真是服了她,一开口就出来好几个故事,她没好气道:“刘婶子,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要被你这样编排?人家什么身份你都不知道,就敢说人家是我相好,你就不怕人家抽刀砍你?”
她这一提醒,刘寡妇才留意到谢一腰间还挂着一把刀,顿时有点怂,讪讪道:“我这不是好奇一下嘛,下榕村难得见个外来人,又总是和小玉你一块出现,以为你们是认识的呢。”
“我们确实认识,这位老大夫是我请回来给我哥治腿的,这位大哥是和老大夫一起的。”见引起村人注意,苏含玉稍微解释了一下。
“噢,原来是大夫。哎,你哥那腿拖了那么久,也确实该治了,以前村里多少姑娘偷偷看他,现在全都看别人去啦……”刘寡妇嘴里就没什么好话,唠叨了一路,苏含玉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回到吴家,把东西放下后,她带长孙仪进屋给苏泽霖看伤,长孙仪检查过后,面色有点沉重,“我们出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