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骑车在胡同内快速穿行,期间险些撞到一位北京老太太,吓得他只得下车推着前进。
由于近些年国家的大力发展,很多老北京胡同的土路都铺上了柏油,这的确方便了人们的交通出行,却减弱了老北京胡同的原有韵味。
李寻看着胡同内焕然一新的现代化设施,内心说不出的压抑。他摇动着手里小鼓,想要借助于鼓声让心情舒畅一些。
鼓声击打着斑驳的墙壁,几经辗转回到李寻耳朵内,令他疲惫的身躯,瞬间变得精神许多。
“嘿,你小子去哪啊?”
突然,李寻身后传来一声吆喝,惊得他猛地一颤,手里的小鼓差点掉在地上。
李寻回身骂道:“谁呀,吃枪药啦!”
“我,你大爷。”粗狂沙哑的声音继续传来。
话音刚落,李寻怒火顿生,他刚准备开口招呼对方十八辈祖宗,但当他看清说话人的容貌时,不由地整个人变得恭敬起来。
“呦,这么巧啊,王二爷,没曾想在这遇着你了。”
“可不是嘛,我就住这附近,你前几天不刚来过吗?那时候聚古斋还开张呢!哎,一代不如一代。”王二爷把李寻自上而下打量一遍,微微地摇着脑袋。
听到这番话后,李寻不禁有些尴尬,心想王二爷一定知道了聚古斋的事情。
王二爷拖拉着腿,引着李寻往家的方向移动。
李寻问道:“二爷,你的腿咋啦”
王二爷撇嘴一笑,说:“摔的呗,好在没伤到筋骨,不然只能瘫在床上了。”
李寻追问:“不会是因为拆迁队吧?”
“嘿,你小子还挺明白事,没错,我这腿就是因为拆迁队才瘸的。”王二爷猛然间停下脚步,诧异的看着李寻,“你脑子这么好用,怎么还会把聚古斋倒腾给别人呢?”
李寻一时语塞,挠着脑袋在一边与王二爷插科打诨,王二爷撇了撇嘴,拖着瘸腿继续赶路。
片刻后,两人说笑着来到了王二爷家门前,李寻站在门外看着墙体上那个大大的“拆”字,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来吧侄儿,赶紧到家喝口水,再晚些日子,这院子可就拆喽,到时候你要再来只能喝西北风了。”王二爷推开院门,顿时,满院狼藉映入眼帘。
李寻边走边说:“可惜这座好院子了。”
其实,李寻是想问王二爷家里的还有没有老物件,省得拆迁的时候忙忘了,别再给糟蹋了,但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王二爷只是摇头,并不言语,引着李寻进入堂屋。
堂屋内堆满了大小纸箱,想必是王二爷搬家的杂物,不过最醒目的当属条案正中央的一块红布,红布隆起的轮廓证明下面盖着不可示人的东西。
几秒后,李寻根据其轮廓已经猜出了答案,一定是王二爷那把祖传的宝刀。
王二爷沏茶倒水忙活一阵后,方才坐下来与李寻攀谈起来。
“拆迁队的那孙子说的对,时代要发展谁都拦不住,拆就拆吧,到时候拿了补贴的钱再到别处买套新院子,反正老子不住水泥笼子楼房。”王二爷端着茶水,气得直哆嗦。
“您老哪住着舒服就住哪,千万别委屈了自个,我爹活着的时候就太委屈自己了,我跟你说……”
李寻言语一激动,腰间的小鼓掉在了地上,发出“嘣嘣”几声。
王二爷眼疾手快将小鼓捡起来,冲李寻摇了摇,玩弄一番后,方才放到桌上。
“侄儿,聚古斋的事我都听说了,哎,你的道行斗不过刀疤,那是下三滥的流氓啊,手段比拆迁队还要狠。”王二爷话语中夹带着怒气。
李寻愤愤地说:“刀疤设局算计我,都怪我大意了,不然决不会让他们得逞。”
王二爷微微摇头,脸上挂着难以揣摩的笑容,说:“刀疤曾经是你爹手下最得意的徒弟,不论悟性还是眼力,都比瘦猴、牛爷好得多。可惜他心术不正,总想着一夜暴富的事,所以才走上了歪门邪道。”
“听说我爹当年就是因为刀疤盗墓,才将他逐出师门的,他怀恨在心,所以才有今天的局面。”
“这话应该是瘦猴或者牛爷跟你说的吧,甭听他们瞎白话,对于古玩行而言,挖坟掘墓还不是家常便饭,不信的话你抽空问问牛爷,看他是不是知道害臊。”
“我知道牛爷盗墓,听说还真有点硬本事。”
王二爷喝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说:“他的本事至少有一半是你爹教的,另一半就是刀疤教的。”
李寻如同触电般,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大喊道:“啊!我爹也会盗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