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看着眼前那张空凳子,对瘦猴嘀咕道:“听声音像是牛爷来了?他来这这里干嘛?难道他已被安琪收买了?”
瘦猴一口咬定:“没错,就是牛一眼的破锣嗓子。”
李寻十分不解看着安琪,问道:“你们怎么也把他给请来了?”
“怎么着?只能你来,不能我来?”牛爷大步流星走进门来,略有不满地瞪了李寻一眼。
安琪赶忙将锦盒放到一旁,对着牛爷躬身致意,并为其拉动椅子。
牛爷一屁股蹲在椅子上,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端起来对鲁尼说:“刚才那杯酒是我迟到自罚,现在我手里这杯酒是敬你的,我先干为敬。”
李寻对眼前这一幕很是不解,他在想难道牛爷与鲁尼早就认识?还是牛爷与鲁尼正在唱黑白双簧,诱使自己尽快顺从。
瘦猴冲牛爷戏谑道:“牛爷,我咋没听说你有个外国亲戚啊?”
牛爷回应道:“我和鲁尼先生谈不上亲戚,不过鲁尼先生的为人令我十分钦佩,够局气。”
李寻不冷不热地说:“哦?鲁尼先生也学习雷锋做好事了?北京城内能让牛爷高看的人可不多啊。”
牛爷略显羞愧,娓娓道来:“哎,前几天我儿子被钱庄的人给弄走了,对方扬言不还钱就弄死他,我凑了三十万带过去,但根本不够,最后想到了鲁尼先生,鲁尼先生帮我垫付了大几十万,才算是保住了我那混账儿子的小命。”
李寻充满怀疑地感叹道:“能拿出几十万来帮人解围,交情不浅啊。”
安琪重新拿起锦盒,说:“我想还是因为缘分吧,鲁尼先生经常去雅集堂买货,久而久之双方也就成了朋友,朋友有难,岂有不帮的道理。”
话已至此,李寻和瘦猴已不好再追问什么,两人都认定牛爷一定隐瞒了其他事情。
牛爷与鲁尼相互客套几句后,牛爷的目光开始向身旁的生肖梅瓶偏移。
鲁尼将牛爷的一举一动全部看在了眼里,他沉默了数秒后,微微一笑说:“抱歉,光顾着说话了,压轴的宝贝还没展示呢。”
鲁尼示意安琪打开锦盒,李寻瘦猴伸长脖子期盼着,生怕错过了精彩内容。
只见安琪从锦盒内掏出一卷灰不拉几的物件,既不像唐宋字画,更不像明清手札。
突然,李寻脑袋嗡的一下响了,他感觉眼前这张灰不拉几的东西是张地图,因为它的颜色与在聚古斋暗墙内发现的那张有些相似。
牛爷摸着胡子猜测道:“这上面画的什么?好像是张地图。”
“大明郑和航海图。”安琪缓缓将地图展开。
“他丫的,原来三宝太监还有这么一张航海图啊?怪不得当年我们啥都没找到呢。”
牛爷这话刚一出口,便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他发觉言语有失,不该在这时候提及早年的往事,于是赶忙往回补:“我是说当年……”
瘦猴端起酒杯小呷一口,讥笑道:“我看你还是别解释了,在座的都是明白人。”
安琪莞尔一笑,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张航海图很可能与生肖梅瓶有关系,或许两者合为一体,才能解开郑和沉船宝藏的秘密。”
牛爷摸着下巴的胡须,故作镇定地点燃了手里的烟袋,李寻也用微微颤抖地手抽出一支“将军”放在口中,瘦猴则佯装什么都没听到,自顾自一杯接一杯喝酒。
鲁尼和安琪对眼前这三人的反应感到不解,他们以为当自己说出关于生肖梅瓶的秘密后,他们至少会为之振奋不已,然而结果却令他们大大的失望。
其实,李寻、瘦猴、牛爷三人的心早就翻江倒海了,只不过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们比任何人都明白,这时候越是兴奋,往往就越被动。
“看各位的神情,好像对航海图不感兴趣呀,既然如此,那我就收起来了。”安琪说着开始把航海图卷起来。
牛爷挑一下眉毛,说:“别急嘛,我咋看着航海图不全呢?”
安琪回应道:“呦,牛爷看得够仔细啊,这的确是半卷,另外半卷不知在谁手中。”
此时,李寻已经确认眼前这半卷航海图与自己家中那半卷属于同一整体,但他并不打算将这事说出来,至少目前不会说。
瘦猴摇头晃脑地说:“就算是把另一半航海图找到了,又该怎么把它和生肖梅瓶连在一起呢,两者有啥关系?一个是鲨鱼皮地图,一个是青花瓷器。”
鲁尼眼睛发亮,一本正经地看向瘦猴,问道:“你怎么知道地图还是鲨鱼皮做成的?”
“我……又不是瞎子,一看不就明白了。”瘦猴立马搪塞道。
鲁尼嘴角泛起诡秘地笑意,示意安琪继续解释。
安琪指着身后的生肖梅瓶说:“目前我这么几种推测,第一地图可以让我们找到郑和沉船的地点,然后生肖梅瓶是沉船宝藏的钥匙,我发现这6只生肖梅瓶的重量基本一致,最多相差不过十几克。也许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有十二个孔专门用来放梅瓶的,只有大小重量都正确,才能开启藏宝大门。”